凄冷的皇城迎来深秋的寒意,饶是天明也未有多余光辉,眼下桂花菊花百花盛放,鼻尖传着各类香气混合。
只是一角落的鸢尾花迟迟未开。
昭娣在凤鸾宫躺了半月,期间除了金环空芷二人,便只有公良子和汪实初出入,因为他们都不再相信宫内任何一人。
她做了很久很久的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代,一切都不过是幻想,在梦中的现实世界里,她过着马路,周围都是拥挤的人流,走着走着,突然堕入黑暗。
“啊!”
猛然坐起,浑身的冷汗,她喘着气,好久才缓过神,抬起头环顾,还是那久违的凤鸾宫。
想要回到现代,不过是梦一场了。
只见殿内空无一人,贵妃椅上正躺着宁弘。
赤足下床,在他身边号着脉,他的毒性已经被稳定,想来是汪实初或者公良子医治的,如今昏迷不醒还是因为毒性完全未解。
宁弘紧闭着勾勒人心的眸子,一张玉脸宛若嫡仙。
她叹了口气,就着旁边悄开缝隙的窗户,一抹日光倾洒,拿着水果刀轻轻划下脉搏,捏着他如玉雕光洁下巴,一滴一滴喂着血。
这种特殊的体质,她到现在都不能解释。
直到宁弘脸上恢复气色,她却更加虚弱难受,仓促间径直趴在他坚实胸膛上,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躺在宁弘身上,手腕被包扎过,见她醒来,宁弘将她打横抱着坐于他腿上。
“每次都这样,你又何苦。”
冷漠着一张脸,只看地面,“医者仁心,换了别人我也会如此。”
“你可醒了,这药我都热了好几趟。”
金环捧着上前正欲喂,却被宁弘一把接过示意她退下,斜眼看了看没反应的昭娣,她便小心离开。
宁弘拿起勺子舀起,摇头轻吹,送至她嘴边,“先把药喝了,我立刻送你出宫。”
“为何要送我出去,你难道不知,如今不仅扶烟灵,她身后竟是先皇的胞弟扶绅翎在操控一切,那个人的城府,远比我们想象得要深。”
侧过头,如此近的距离却见他眼里波澜不惊,微而夹杂一丝宠溺,“喝药。”
“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宫内危机四伏,你。。。”
宁弘一把拿起药碗,扬起头自己喝下,不等她说完,一手捧着她后脑覆上粉唇,将汤药尽数灌进。
她一愣,只感受到那冰冷的唇间流淌着苦涩的药味,顷刻入喉,药已喝下,宁弘却不起开,仍轻轻吻着。
良久,他闭上的眸子蓦然睁开,离开了眷念的温唇,只一狠。
对着门外吩咐,“毕左,送昭娣出宫,别再让她进来。”
见毕左已经听令进来,她连连往榻里退去,“阿宁,我不能走,宫里很危险,那扶烟灵又善于下毒,我。。”
玉手抬起,昭娣被点住了穴道,不敢看昭娣焦急的眼神,“去吧,莫伤到了她。”
宁弘再一手挥起银狐皮雪色披风将她紧紧包裹,才放心让空芷抱出去。
直到上了马车出了宫门口,她的穴道才被空芷解开。
“回去!”
“主子,君上不让你回去,他不想你有危险。”
“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
空芷在马车上跪下,“主子,君上的命令便是保护你的安危,而属下也不想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