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白反过神来:“晴儿,你说你爹爹和赤云道人上到过山顶吗?”
公孙晴道:“不知道,此前二人比试了一次往更高的山上走,比谁上的高,最后二人下来的时候,全部脸色惨白,问他们俩谁赢了也不说,只是都不让我往高处去,平日里我出门玩,也都告诉我可以往下走,但不能往上去,而且打那以后二人便再也没有比过上山了。”
“那是碰到什么危险了吗?”
“碰到什么爹爹也没说,不过我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这倒瓶山越往上越不好爬。”
裴书白不再问下去,公孙晴正待说话,只听赤云观外人声响起:“晴儿,你们快快出来吧。”
公孙晴笑容立刻在脸上绽放:“爹!是爹爹他们回来啦。”说完便拉着裴书白往院外跑,刚一出院门,便见到赤云道人和公孙忆二人在观外站定,再看二人模样,已然没有此前返回时的那种洒脱,赤云道人头发散着,衣襟胡乱掖在一起,手中还提着一个大如苍鹰的雪雀,公孙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鬓角凌乱,胡须粘雪,赤袍也是污秽不堪,周身还有雪雀羽毛,公孙晴连忙上前,一把扑到公孙忆身前,大眼睛里晶莹闪光竟要哭出来:“爹爹,你怎么了?你没有伤到哪里吧?”
公孙忆蹲下身来,将公孙晴小手拉着,不让她往自己怀里扑:“好晴儿,爹爹没事,爹爹能有什么事?唉。。你别往爹怀里钻,我这身上全是鸟粪鸟毛,太脏了,别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公孙晴见爹爹除了模样脏乱以外,说话语气与平日无二,于是便放下心来。
赤云道人道:“晴儿,你倒只关心你爹爹,你赤云伯伯你咋不问问呢?”公孙晴擦了擦眼睛,大声道:“赤云伯伯,你没事吧?”赤云道人哈哈大笑:“我能有什么事,倒是这雪雀有事!”说完抖搂抖搂手里的雪雀王。
当下众人便进入赤云观中,公孙忆和赤云道人将古松林遭遇雪雀袭击的事,简单与众人说了,只在打斗环节草草提了两三句。其实二人在返回的路上,赤云道人与公孙忆已然商量好了,本打算和上次比试爬高一样,将危险隐瞒下来不与众人说,然而眼下马扎纸和裴书白这两个不会武功的人在山上,不将危险提前告知他们,以后如若突然生变,这二人没个准备反而拖后腿。于是二人商议,将第二次进古松林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于众人听,但不提战斗之艰险,以免徒增孩子们内心恐惧。不过观内三人心中也了然,能让这二人如此狼狈,这古松林雪雀袭击,定是凶险异常、不过既然赤云道长和公孙忆没有提及打斗,便不好再问。
之后,赤云道人又将剑痕一事和众人说了,公孙晴闻言又惊又喜:“爹爹,你说这山上还有别人吗?是男的还是女的?武功高吗?是住在更高的地方吗?”当即连珠炮似的向公孙忆发问。
不待公孙忆说话,赤云道人说道:“你这小娃娃,怎地如此兴奋,说这山中还有高手,若是隐士高人便罢,若是歹人把你抓了去,看你怎么办?”公孙晴扮了鬼脸:“赤云伯伯,若是歹人,你就抓了他泡酒喝!”
赤云道人被公孙晴逗乐:“拿歹人泡酒我没这爱好,拿这雪雀泡酒倒可以尝试一番。”
说完便将雪雀王的尸身往地上一放,公孙晴和裴书白两人又害怕又好奇,这雪雀王尸身竟比自己躺在地上还要长,马扎纸见状也奇道:“赤云道长,看这大鸟模样,倒像家雀一般,只是这通体雪白又如此巨大,我便不知这是个什么鸟了?”
赤云道人说道:“这东西就是雪雀,这一只应该是它们的头头儿,就是个子大些,没啥别的奇怪,就是活的时间久了,快成精了!费了我们好一番功夫。”
公孙忆对赤云道人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别说漏嘴,赤云道人见状赶紧岔开话题:“哦对了,晴儿,书白,这次半路生变,便没有再采海松子,此前我和他带回来的谁多谁少啊?”
裴书白听赤云道人突然问道海松子数量,便想到公孙晴将她爹爹那一堆里面,捡出二十个给自己,一想到自己要撒谎,登时便说不出话来,公孙晴赶紧接过话茬:“数量嘛!这一局便是爹爹输了,赤云伯伯赢了。我爹爹带回来的海松子,只有九十三个,赤云伯伯一百单三个。”
公孙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公孙晴:“晴儿,你当真没数错吗?”说完便看着裴书白问道:“书白,你说说,到底谁的多啊?”
“是。。。是。。。。是。。。”裴书白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赤云道人哈哈笑道:“你输不起吗?说你带回来九十三个,我带回来一百多,难不成你家九十多还比一百多大吗?”公孙忆见裴书白如此表现,心中已然猜个八九不离十,公孙忆目力过人,心思又细,此前采摘之时,心中已然过了一遍数,就算是松塔中有多少空壳,他都一一有数,眼下这个结果,他便知一定是晴儿在捣鬼,心道:“一定是晴儿在帮着这个裴书白,不过女孩子毕竟面皮薄,我若是当下拆穿,便让晴儿没了面子,到时候反而让晴儿生气,罢了罢了,就算是输了吧,不过这裴书白不愿意撒谎,倒挺诚实。”
赤云道人说道:“一比一平,还有什么好说的?好晴儿,赶紧说说,这第三局比什么?”
公孙晴道:“你这刚回来就要比第三场吗?我倒还没想好,眼下你俩一比一平,第三局等明天我想好了再比罢,眼下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说。”
赤云道人和公孙忆比试两局,打了个平手,心中愉悦道:“你这小娃娃才十岁就如此鬼精鬼灵,慧光早现,我就喜欢你这机灵劲儿,你有啥事直接说便了,只要我和你爹爹能做的,肯定就做了!”公孙忆也没说话,他好像知道女儿要说什么,只是在众人面前,又不好阻拦女儿,便不再说话。
公孙晴莞尔一笑:“那我便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