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晴又饿又渴,想要到一户人家寻些吃的,又怕这里仍旧是惊雷帮的地盘,只得悄悄的靠近屋子,先听一听屋内有什么动静。刚在一个柴堆后面藏好,便听到屋内有人交谈。
一个尖细声音道:“汪帮主,你喊老夫会面,不在帮里却要在这破屋子里吗?”
这边声音刚落,另一个声音明显粗矿许多:“老头子,如今时机未到,我惊雷帮有不少人跟着我,那都是念在我是雪仙阁长老,若是让他们知道我密会四刹门,恐起反心。”
“你汪震还怕手底下人反吗?你就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想跟着我们四刹门分极乐图的羹,又想保你正道名门的声誉,我可提醒你,别到时候两头一头落不着!”
“老头子,你这话太不中听,我安排在这里和您老人家见面,确实有些怠慢,只是特殊节点特殊安排嘛。”
“什么特殊节点,你那傻儿子奇功要练成了吗?你可别以为我四刹门什么都不知道,你儿子偷偷练什么阴雷玄功,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
原来这屋中说话的,一个是惊雷帮帮主汪震,另一个竟然是四刹门四刹之一的老头子。公孙晴在屋外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这二人都是当世绝顶高手,若是被他们发现自己,就算是插着翅膀也断然逃不脱。公孙晴正想慢慢挪开,不料屋中老头子又叫道:
“汪震!你不要在这阳奉阴违,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当年和杜危炎内斗,若不是我们四刹门相助,怕是现在蹲在四刹门血牢中的,就不是杜危炎而是你了吧!你可别吃水忘了挖井的人,别看你这惊雷帮现在有模有样,我们想弄死你也是轻而易举,杜危炎现如今可比你听话的多!”
屋内汪震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老头子,您是四刹门四刹之一,您说的话在我这自然有分量,我能坐上这帮主之位,哪能不感四刹门的恩,您说我两张皮,那可真的是冤枉我了。”
老头子尖着嗓子:“哼,你可别认为我年纪大了,当我好骗,去年天机断你化妆成山野村汗,只身一人去过天机试炼,以为瞒得过所有人,殊不知病公子前前后后看的一清二楚,这你瞒得了吗?”
汪震声音明显慌了:“唉,我这不也是想让我这一身武艺后继有人吗?犬子体弱学不了武功,我便求天机先生给个法子,实在是爱子心切,没想瞒四刹,只是没时间跟您老人家解释罢了。”
老头子连连笑道:“我就是提醒你,可千万别耍花样,我们能把你扶起来,就能扶起千万个汪震,你可别不识抬举。不要妄想着你那儿子能学成绝世奇功,再与我四刹门抗衡,趁早把这个想法打住。”
汪震听老头子将自己的打算讲的是丝毫不差,一时间冷汗直流,只得连连称是。
公孙晴在屋外听的也是惊讶不已,这病公子操控五仙教药尊长老,眼下这惊雷帮又暗通老头子,这四刹门的触手已然伸向武林个个角落。公孙晴服用的鬼门一日,让公孙请呼吸停滞,之后虽然醒来,但药劲儿还在呼吸极浅,可公孙晴在柴堆听了一会,药劲实际上已然消了大半,此时鼻息已经恢复。公孙晴怎么也想不到,这喘息之声一下就惊动了屋里的老头子。
老头子没等汪震反应,一下就从窗户中窜出来,眨眼的功夫便罗在公孙晴的身前,老头子见只是一个女娃娃在柴垛后面蹲着,便伏下身子怪笑道:“呦,哪来的这么水灵的女娃娃?”
老头子武功盖世,那是公孙晴能反应了的?眼前一花身前便立着一个人,那人将脸伸到公孙晴附近,公孙晴一看之下尽然吓的三魂丢了七魄,那人脸一半老态龙钟,眉毛花白,眉尾细长,眼角皱纹密布,嘴角窝在颧骨之下,脸皮全都耷拉着,任谁看着半张脸,都是一位耄耋老人的模样,可另一张脸却是一个年轻女子的样貌,柳叶弯眉,杏眼明亮,腮红若隐若现,半张朱唇娇艳欲滴。
老头子这般阴阳脸的模样着实吓的公孙晴说不出话,汪震此时也紧跟老头子后面来到公孙晴身旁。
老头子歪头看了一眼汪震,操着尖细的声音说道:“汪帮主,这女娃娃也是你带来的吗?”
汪震眉头一皱,哪认得公孙晴,这村子本是惊雷帮最外围村落的几间房,平日里都是作为岗哨弟子临时歇脚的地方,哪会凭空出来一个女娃娃?心中顿时诧异不已,连忙问道:“你是谁?打哪里来的?”
公孙晴哪能说出话来,只是不住的摇头。老头子见公孙晴头发凌乱,一身衣服又满是泥土,问什么都不答,只是摇头,便以为是流浪的一个哑巴孩子,笑道:“原来是个哑巴,汪帮主这不正好带回去给你儿子练功用?”
汪震听老头子又拿自己的秘密说事,却又不能发火,只得将一腔怒气撒在公孙晴身上:“管你哪里来死丫头!看我不把你擒了丢在牢里!”
老头子见汪震满脸怒气的模样,嘴角歪笑道:“算了,你别在这演戏了,不敢她听没听到我们谈话,你带回去让你儿子弄死便是,今天我乏了,你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别耍花招,想跟我说事,自己来四刹门找我吧。”
老头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汪震盯着老头子的背影,咬着后槽牙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