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怪道，“瞧见没，这就是个天生吃这行饭的人，到处都不安分。”

“瞧你的去，管我干嘛？”

黑暗中，四眼和禾东有意无意的靠近，在其他没眼睛的地方，交换着信息。

他与你交换的时候已经死了，怀疑那家人已经进入到这里，但我没有任何发现。你呢？

也没有。

那你掩护我。

适当暴露一些，引起他们的怀疑。

……

良久，禾东不知道答应了什么，阳光明媚的脸上，与之不相符的，是袖口里捏着一双颤抖的手。

“这里的壁画，记录了九丰一族的历史，他们的由来，他们的死亡。”

老怪看着结尾的一幅壁画，一只巨大的怪物，它似狼又像狗，长着人眼口鼻。它倒在河流里，流的血把所有的河水全部染红了，就像一张密布的网铺在大地上，看着恐怖。

正因为他看懂了，才有些沉默。

“说说看，都画了啥？”

老怪收拾心情，“这上面说，九丰族非常尊崇自然里的一切事物，甚至为了不惊扰到某种异兽的栖息，他们会全族搬迁。也不会靠近那里捕猎。”

“卧槽，这思想境界，绝了！”邹胖子赞赞有声。

“也因此，他们获得了许多奇兽的认可，给予庇佑。”

“其中一种兽，就是这图上长人脸的这只。它很喜欢和九丰族来往。”

老怪返回走，来到其中一幅图前停下。上面画着一个九丰族人，在溪水里捡到一块八角宝玉。

“有一天，他们无意得到了这块八角宝玉，认为这是此地山神的馈赠。将它供奉起来视为山神的化身，并将它的模样，刻在祭坛上作为图腾。”

“怕自己保护不好，便交给了那只人面兽，让它代为守护。”

老怪接下来走到一幅九丰族被屠杀的壁画上，上面画的内容非常丰富，包括敌人的模样，他们身边的狼，他们是怎么对待九丰族的，怎么残忍去折磨的细节，九丰族人的表情，都画了出来。

壁画的底下，一些不起眼的九丰族人偷偷溜走，藏在了祭祀用的密室里，不敢出来。

禾东过来，看见这副场景问：“这是战争？”

老怪道：“是屠杀，看见这些人衣服了吗？”

禾东想了想，“有点像游牧人。”

老怪道：“这是匈奴。胖子可以把他们当成獯鬻。”

邹胖子怪叫，“獯鬻明明是一个人！”

“九丰族热情好客，他们将来自北方的恶狼邀请进了家，匈奴窥伺着九丰族的八角宝玉。”

“为了得到宝玉，匈奴屠杀了全族，连老少和刚出生的婴孩都不放过。最后惹出了人面兽，但人面兽长的再怎么奇怪也始终都是野兽，它死在了有流水的地方。”

老怪停在了一幅人们倒地，动作古怪，面色发黑的壁画前。他们掐着自己的脖子，面色狰狞恐怖，身上长了许多腐疮，活脱脱的就是一副恶鬼附身的样子。

“这只人面兽的血，混入了山里的水。凡是喝了这水的人，全部被毒死了，他们中毒的反应就像是得了瘟疫，包括那些想在这里定居下来的匈奴人。”

禾东赶紧问道：“那块宝玉呢？”

老怪皱着眉头看着他，“上面没有记载，只是说一直被人面兽保护起来。”

这个人绝对不对劲！

禾东不信邪的从头看到尾，确实没发现宝玉藏在哪里的说明。

邹胖子转移话题，“那我们刚才看见的那些吓人的朽骨，其实就是逃过屠杀的九丰族人喽。”

老怪心想，怕是只有你被吓到吧，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要是伤害到胖子的自尊心就不好了。

“没错，他们一辈子躲在这里。也许有人出去了吧，不然大狼山上山神的传说就不会有了。”

老怪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其实哪有什么山神啊，一块被雕琢的玉石让他们信如愚民，或许是真的有点名堂在里头，不然也不会有什么赐九丰一说了。”

“就是可惜了，他们以为是山神化身的那块宝玉，反而让他们死了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