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九族?许多平日里与永安侯交好的臣子,在这一刻目光都是尤为的惊讶,一直以来,永安侯在朝堂之上,都是谦和有礼,君子坦荡,他为了北崇立夏不少着重功勋,如今竟然为了这一件事,就诛其九族,未免也有些量刑太重。
另一边,刑部尚书刘承言上前一步,道:“启奏陛下,永安侯虽自私命令开仓赈灾,但究其原因,也是替陛下解围,让陛下的百姓可以在灾祸之中安枕无忧,依微臣之建,永安罪不至诛其九族,倒是可以功过相抵。”
“陛下”丞相周居南也在此时上前,恭敬的呈禀:“臣与镇北伯意见一样,沈家拥兵自重,理当诛其九族。”
景惠帝的目光阴晴不定。
此时的宣德殿外,站着一个身穿明黄色蟒纹锦衣长袍的男童,他心惊胆战的看着大殿之内的情景谁也没有想到,殿中发生的这一事竟会与这个男童当今的太子殿下有关
那一年,他因为顽劣,在皇帝的御书房里与宫人躲藏,一时不心,打翻了御书房桌子上的茶盏,弄湿了一本奏折,而这本奏折正是青州水患呈报的奏折。事发之后,他虽然仔细擦去了奏折上面的水渍,可已经于事无补,奏折上,水渍已经蔓延开来,根本看不清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他因担忧父皇怪罪,母后责骂,竟将这本奏折隐藏了起来。其后,他费尽周折找到了呈禀那份奏折的官员,才打听出是青州水患之事,后来听闻沈廷朗会率军抵达青州城,他派人暗自给沈廷朗传书,让其在青州开仓放粮,已解当地水患给灾民带来的民生之困。
可他万万没有料到,那年的一切竟然会被镇北伯张恒平看在眼里,他拿着当初太子殿下传书给沈廷朗的信笺,在早朝前,与太子不心掉落的玉牌一并送到了太子的面前,对其言明了这青州之事,太子因为惧怕,不想承认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给青州百姓带来的巨大再难,他强撑着已经颤抖的身体,微扬起下颚看着镇北伯。但镇北伯确是微微一笑,带着玉牌与信笺一同离开帘场。
而如今,他还是不敢直面于自己的错误,只能偷偷的躲在大殿之外,听着里面父皇怒意万分的声音。
高坐在上的景惠帝第一次觉得有些骑虎难下,眼见着张家与周家现如今拧成了一股绳子,好在永安侯沈家与这两家皆是水火不容,否则真的要成为这北崇朝堂之上的心腹大患,倘若依照周、张两家所言,诛了沈家九族,那在北崇的之内,再无任何一个氏族可以与两家势力抗衡。他不能任由周、张两族壮大而不顾,若真是如此,那他的这把龙椅,也就坐的更加的不安稳了。
景惠帝现下已经觉得头痛欲裂,此事还是牵连太子,他眼眸冷凝的看着那已经被他扔到沈廷朗身下的奏折中夹杂的信,更是气的有些郁结于心。他实在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牵连在其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