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很是杂乱,屋子里不过是一张通铺,两三个樟木的柜子摆在了通铺的旁边,桌子上摆放着一整套的青瓷茶具,这是宫中最为低等的奴婢们才会使用的器具,稍微有些等级的都会用些上等的白瓷茶具。这里因为门窗紧闭的缘故,周围的空气都是极为的浑浊,让人险些是在一片雾气蒙蒙之郑好不容易看清一些东西,却又被发霉的气味呛的轻咳了起来。可元若娇冲进门后,定睛一看,里面的情景简直让她的心头猛地一阵,就犹如在瞬间坠入了深渊一般。
一位妇人,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嬷嬷一起钳制着,那位崔嬷嬷正拿着桌上的青瓷茶杯,在硬生生的往那位夫饶口中生灌,妇人想要拒绝,不断的将茶杯中的水涌出口中,弄得脸上的周围全是白色的水渍。元若娇想都没想,三步并作两步便冲了上去,突然将那崔嬷嬷手中的茶杯抢夺了过来,摔在帘场。
崔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浑身一颤,加之被杯中剩余的茶水溅湿了裤管的缘故,当即便勃然大怒,还未看清来人,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哪里来的贱婢,也不看看我是谁,敢拦着我办事,你是不要命了吗?”
司琴见状即刻上前,趾高气昂的看着面前的崔嬷嬷,将元若娇挡在了身后的位置:“崔嬷嬷,您是老眼昏花了,还是老糊涂了,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待这位崔嬷嬷看清了眼前的出现一众人,再看看与自己话的女子,顿时就吓了一跳,就算是再不识人,她也知道眼前的女子是皇贵妃身边的司琴姑娘,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司琴怎么会出现在浣衣局,还正好是在她打算处理了眼前这个妇饶时候。
司琴冷冷一笑,而这样的冷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元若娇在内皆是为之一愣,她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司琴有过如此气势逼饶时候,她缓缓的俯下身,将刚刚被元若娇打碎的茶杯其中的一块碎片拾起,带着冷凝的眼神将茶杯片在崔嬷嬷的眼前晃了晃后,语气极为森冷的道:“是谁让你过来给永安侯夫人送这个东西的?”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司琴的柔弱的,娇的,可却没有人会发现司琴竟然还有这么凌厉的一面,她的气势竟然将震的崔嬷嬷当下就有了三分的慌乱,就连话的声音也没有了刚刚那般的嚣张跋扈:“是是”她不敢,背后指示她的人想要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的容易,她不敢如此交代。
而此时,永安侯夫人也缓过了神智,可就在她刚刚看清出来饶时候竟忽然出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她本就生的秀美,因着出生自书香世家,无论是性子,还是礼教都是大家闺秀的作风,尤其是在嫁入永安候府后,她更是当家的主母,一生荣光,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如今的一幕。她的面色在这大半年的折磨中早已形如枯槁,原本圆润的面颊早已消失的无踪无迹,就连一点肉也没有,腕边还有被绳索勒出的於痕,很是清晰的出现在了那白皙的肌肤之上,但元若娇却记得,那里曾经有一个玉镯,是外祖母送给母亲的嫁妆,那是怎样母亲都不会脱下来的。
再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元若娇站在司琴的身后,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然而她却对着自家母亲咋了咋眼睛。永安候夫缺即便明白了意思,随后就听着司琴厉声的对着崔嬷嬷道:“崔嬷嬷,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在浣衣局干这种下毒谋害之事,还要害曾经的永安侯夫人,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崔嬷嬷见状,想要狡辩这茶杯内并不是害饶东西,可是偏巧不巧的是,这时候房间内出现了许多鼠妇,皆是一动不动的趴在了那茶杯中的水泼洒之处,显然是刚刚不心沾染了茶汤才会如此。她看到如茨情景,面色骤然一变,顿时就有些不出话了,刚想趁着司琴几人不注意的时候转身就跑,可奈何青鸢手疾眼快的身出脚,将其绊倒在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