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周六,没课。
郝冬冬一觉睡到自然醒,起来刷个牙洗个脸刚好赶午饭。
吃完午饭后,她与钱多多约在湖边憩亭见面,她带了一个大大的化妆包——是从李琦琪那里借来的。
“什么个步骤啊。”一股脑把东西全部放在石桌,她看着这些瓶瓶罐罐很是苦恼,什么防晒,什么打底,什么隔离,还有那一大把刷子……哎,想想就麻烦。
钱多多拿着手机百度,“照百度的做准没错。”
翻来看去,百度长篇大论地太复杂了,丢掉手机,问郝冬冬,“冬狗,你信不信得过爸爸。”
郝冬冬郑重地点零头,在这方面,她的确是个白痴,只能选择相信钱多多。但她有一点必须纠正钱多多,“多狗,你总是在我面前自称爸爸,却又叫我冬狗,你把自己摆在物种百科里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钱多多愣了一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随后摆摆手,又撸起袖子,“咱们开始吧。”
郝冬冬用发箍把头发拨到脑后,把脸给钱多多伸过去,闭眼睛,一脸的视死如归,“来吧!”
“来!”
钱多多是个影才华”的,他一直觉得自己浑身下的细胞都带着与众不同的艺术气息,以前是没机会施展,现在终于来了这么个机会,必须可劲儿作。
先是给郝冬冬涂厚厚的粉底,而后画如花的眉,惨不忍睹的眼线和鼻影,打猴子屁股般的腮红,又将她的嘴唇涂成血盆大口,最后把她头发放下来,端详了一番,总结道,“美若仙。”
“镜子呢,我看看。”郝冬冬去够镜子。
钱多多将镜子收起来,“不要看,千万不要看。你会被自己美死掉。”
她对钱多多的话表示怀疑,“钱多多,你没在耍我吧。”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钱多多顺手把镜子塞到包里,“基础颜值就有九十九分,我把那一分添去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又拿起眉笔,“这里还差一点。”
“真的?”郝冬冬这人不能被夸,一夸铁定飘,她接受了自己的美丽,“差哪儿了差哪儿了,快给我补。”
钱多多用眉笔在她嘴角点了一颗大痣,“好了。”他拍拍手,欣赏着郝冬冬的脸,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抽象派艺术品。
“走,带你买衣服去,咱们买最漂亮的裙子。”
“啊,可我从到大都没穿过裙子啊。”
“就是因为没穿过所以才要穿啊。”钱多多揽着她的肩膀,向她解释道,“那个变态看的是现在的你,所以你才要改变。他喜欢你素面朝,你就化妆,他喜欢你穿运动装,你就穿淑女裙,他喜欢你活泼开朗,你就闭嘴不语。总之,一切都朝反方向来,他迟早会对你丧失兴趣。”
郝冬冬点零头,“有道理。”又愁道,“可我这打扮得太漂亮了也不太好啊,万一他对我起色心呢。”
钱多多忍不住,看着郝冬冬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对不起,他实在忍不住了。
“喂,你笑什么!”
“我当然是在笑你啊。”钱多多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扯道,“我亲爱的儿,你不清楚自己什么实力吗,以你打一群都没有丝毫问题的身手,还怕他一个谷庭西?他长得白白嫩嫩地,除了身高不错哪哪都弱。一看就好揍得很,放心,他不是你的对手。”
郝冬冬放宽了心,把桌东西收拾进包里,“走,买裙子去,老子要穿仙女裙!”
“……”钱多多接不下这话,只能胡乱应着,“买买买。”
郝冬冬无疑是这条街最靓(亮)的崽。
钱多多戴着棒球帽,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只看得到下巴。
“你戴帽子干什么?”
“太阳晒得我眼睛疼,我遮一遮。”钱多多不紧不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