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猗扯掉了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捋了一把额前垂下来的碎发,朝着床边坐了过去。
“喂,傅狗!”
他伸手戳了戳傅时靖的小腿,这人小腿线条很好,劲瘦有力,至少这点来看,傅时靖体.毛并不浓密。
他又接着看了看自己,可行,半点体.毛都没有,也不知道原著贱受是把毛刮了还是天生就不长,腿上光洁如玉,简直就是的GV里最为标准的弱0身材。
想到这里,他不禁搁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另一边傅时靖并没有理会他,似乎是睡的深了,贺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又往前凑了凑。
他能清晰地透过眼镜镜片看到傅时靖纤长的睫毛。
“你……做什么?”
傅时靖似乎感知到了他的靠近,有些不适地睁开眼来,可是精神却不怎么好,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把空调关了,好热……”
“热?”贺猗非但没离开,还一把扯住傅时靖将他拉了回来,“傅狗,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
“别嗯了,你自己摸摸是不是发烧了?”
然而傅时靖并不理会他,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贺猗把空调温度往下调低了些,到了最后,等到屋里温度降了,他才慢悠悠爬上床。
扯了扯被子,没扯动,他踢了傅时靖一脚,“滚远点儿,我冷。”
“你……找死么?”
傅时靖被他踢中小腹,那力道贺猗寻思自己也没怎么用力,傅时靖支吾着哼了一声,忽然就爬起来吐了。
贺猗:“……”
“就一罐啤酒也能喝吐?”贺猗简直惊了,他捂着鼻子,屋里的味道并不好,他又跳下去开窗透气,扫了一眼地上的呕吐物,有些嫌弃。
不过他走近了些,把从傅时靖脸上掉下的金丝眼镜捡了起来。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人,冷哼一声去了浴室,拿着玻璃杯接了杯自来水递到了傅时靖唇边。
这会儿凉水下肚,燥热和不适感消解了不少,傅时靖才微微反应过来,“你给我喝的什么?”
“自来水啊,你以为是什么?”
“你!”傅时靖胃里漫上来一层呕吐感,他有些恼怒,“这自来水连毒都没消过,你知道有多脏吗?”
“姓傅的,你能耐了,我给你端水不错了,你还……”
他话没说完,已经被傅时靖一把抓住胳膊带上了床,手里拿着的玻璃杯碎了一地。
天旋地转间,贺猗就已经被傅时靖压在了身下。
他琥珀色的眸子有些泛冷,支起腿挡住了打算凑上来的傅时靖。
“你他妈还来劲了你?”
脑子里那些跟原著有关的并不美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导致他现在看到傅时靖都觉得恶心。
除了心情正常的情况下对这狗男人自然的欣赏。
原著里,渣攻怎么对贱受的?
动不动言语羞辱肢体暴力,还玩上了BDSM,导致贱受因为这件事已经产生了PTSD。
贱受害怕傅时靖,他贺猗可不怕。
“不说脏话你会死?”
傅时靖这时酒精过后,有些上头,本来就晕晕乎乎的,这会儿听贺猗出言不逊,也不爽了。
“是啊,老子一天不骂你个狗男人,我就他妈的浑身不舒坦。”
他说着,忽然翻身屈肘直击傅时靖颌下。
傅时靖没有防备,被他击中直接就往后倒了下去。
“你也是活该,本来我想拉着你去死的,不过想了想,有些太便宜你了……”
贺猗一不做二不休,按住他直接就欺身压了上去。
一夜天明。
贺猗这辈子估计都想不到自己作为原著里的贱受,会穿进原著里把渣攻给上了。
而傅时靖更加想不到自己作为原著里的渣攻,竟然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贱受反攻了。
昨晚打开的窗子这会儿也没关上,午后的阳光已经射进了屋子里,小旅馆陈旧的地面上一片狼藉。
空中漂浮着呕吐残留的酸腐味和一股不明的糜烂。
那种味道,没有人比傅时靖更清楚,尤其是如果他屁股不疼的话,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是昨晚上酒后乱性把贺猗给上了。
手背上青筋迸起,他一拳头狠狠将床垫砸进去了一个深坑,然后扶着半边身子抽疼了好半晌。
因为近视的缘故,他现在没了眼镜看不太清画面,只好眯着眼睛从西装外套里摸到了手机。
他翻了翻,从昨晚那一百二十个未接来电里挑了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The subscri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