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导演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哈欠,往主卧内走去,只是不知道傅时靖什么时候醒了,男人袒露着健壮的上半身倚靠在床头,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根烟。
贺猗连一点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傅时靖留,他没事儿人一样上了床,又在被子里卧下。
傅时靖对于他的反应有点不满,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导演刚才说什么了?”
贺猗没反应,等到傅时靖准备推他第二回的时候,他才迟钝的嗯了一声,鼻音浓重的道:“他想喊我们去吃早饭,说是他特地在酒店厨房炖的什么粥,结果打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理,他怕我们出了事,所以才没忍住过来看看……”
傅时靖听了,只是勾了勾唇,没有发表过多看法,轻轻掸了下烟灰,偏过头看了一眼贺猗,“你还睡?昨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你是猪吗?这么能睡?”
贺猗没理他,甚至有些烦躁地打了个哈欠,“闭嘴。”
傅时靖认真了,他把才吸了一口的烟头重新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翻了个身朝贺猗靠近了过去,“你就那么不把我当回事儿?之前躲我跟躲什么一样,现在睡在一张床上反倒一点也不害怕了?”
见贺猗不搭理他,他有些不爽地扳过贺猗肩头,低下头看他,“贺猗,你是真不怕,还是欲擒故纵想勾引我的?”
“勾引?”贺猗听到这两个字终于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傅时靖,做人能别这么自恋行吗?我要是想睡你还用得着勾引?饥渴难耐的人到底是谁啊,我拜托你去淋浴间照下镜子,看看你脸上是不是写着两个大字。”
傅时靖笑了,也没生气,“什么字?”
贺猗面无表情,“禽兽。”
傅时靖:“……”
空气里沉默了一会儿,贺猗也不想管他有没有生气,一把打开傅时靖胳膊,翻身睡了过去,他刚闭眼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傅时靖又重新贴了上来。
“你……”
他一脸烦躁地刚想一拳砸过去,只是拳头到了半路,却被傅时靖握住了,他转过脑袋,就发现傅时靖一脸神色莫测地盯着他,语气严肃道:“贺猗,男人都是会晨勃的。”
“……”贺猗先是怔住,接着视线落在傅时靖身上某处,他突然跟电打了一下反应了过来,“卧槽,你要不要脸!”
“这是正常生理现象,又不是我能随意控制的。”说到这里,傅时靖风轻云淡地看着他笑了笑,“你说我不要脸,你难道不也是?”
贺猗:“……”
他脸色一僵,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又默不作声地裹紧被子往床边移了移,一脸嫌弃道:“你离我远点儿,我建议你要么憋着等它十五分钟后自己软下去,要么现在立马滚出去解决!”
傅时靖不为所动,甚至还打算跟他好说好商量道:“要不这样,我帮你一回,你也帮我一回,咱们算是互不相欠了,你看怎么样?”
“……”
贺猗跟他接触那么久,哪还能不知道傅时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这样真的就能互不相欠了,那还真是坟地里卖布,全他妈鬼扯。
“我不需要,你离我远点儿。”
然而傅时靖压根就没打算听取他的意见,手直接伸了过来,就要把他拽回去,贺猗不想跟他动手,也不想跟他废话,见状,跟只大猫一样连忙从旁边扯了只毯子挡住自己就想跃下床跑出去。
傅时靖神色一黯,瞬间扑了下去,赶在贺猗跑出去的间隙,上前一脚把主卧的房门给踹严实了,他看着大床另一头的贺猗冷笑道:“我劝你最好乖乖就犯,不然被我抓住了你知道是什么下场。”
贺猗现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不爽了,“行啊,你有种,不信咱们就试试,你要是敢,老子他妈绝对废了你!”
话音刚落,他就肉眼可见的,傅时靖的脸色正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黑了下来。
贺猗心里一紧,忽然就后悔自己狠话不该放那么早。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见傅时靖皮笑肉不笑地威胁道:“那好啊,你有种接着跑,今天不拍戏,明天也不拍,就在这个房间里我看你能跑到什么时候!”
说罢,傅时靖忽然跟只鹘鹰似得直接就冲了过来,而贺猗瞬间就跟只炸了毛的猫一样,连忙往床上一个后空翻直接跃了过去。
室内很快咣咣当当地响了一地,从昨晚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怎么吃过饭,更不用说这期间还动了两次手,体力消耗太大,贺猗既不想认输,也不想求饶,他神色一紧,盯准了傅时靖肋下。
那个地方要是打过去会疼但不至于出人命,反正横竖他都免不了一死,不如先搏一搏,看能不能撂倒傅时靖。
就在傅时靖以为他放弃抵抗时,贺猗忽然朝他扑了过来,傅时靖一愣,身体先于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贺猗一下子没刹住力气,头直接就磕到了一旁的落地花瓶上。
那花瓶不是陶瓷做的,算是银锡包裹的铁艺物件,那一下撞上去确实响,但是不至于磕破头,但是贺猗不知道被什么刮蹭了一下,傅时靖过来察看情况的时候,就发现他额角拉下了一道口子。
“见过蠢的,就没见过这么蠢的,自己往花瓶上扑,怎么?我给不了你温暖了?”
何颂秋被催着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两人八成又打起来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只得自己提了医药箱过来给贺猗包扎伤口,而傅时靖早就衣冠齐楚地坐在一旁,不咸不淡地跷起腿嘲讽着。
伤口只是皮外伤,能自己愈合的那种,不过口子有点长,一下子流了那么多血,看着确实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