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似乎有些没出息。
但就算当逃兵,索炀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失了体面。
出租车来了,他伸手去开门,竟然没握住车门把手。
他慌了一下,赶紧定神,用力拉开了车门。
他的动作都被沈徽明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在对方稳稳当当坐上车的时候,先对司机说:“麻烦您照顾一下。”
然后转回来轻声在索炀耳边说了句:“注意安全,到家发个信息给我。”
索炀对他笑笑:“沈先生再见。”
沈徽明帮他把车门关好,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他又点了根烟,回忆着刚刚索炀的模样。
很心动,是那种被猫咪的胡须搔痒了的感觉。
索炀这个人,一面让他觉得清新得如同山林翠竹,挺拔骄傲,另一面又让他仿佛是一朵开在无人深夜的罂粟,艳丽诱人。
他想到“恶之花”,是撒旦的火把,是自然的恩赐。
是可遇不可求的精神骚动。
沈徽明一直在外面等着,吹着风,他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索炀强撑着到了家,进门的一瞬间直接瘫坐在了玄关的椅子上。
他靠着墙壁用力喘息,抬手使劲儿揉着太阳穴。
真的不能跟周末喝酒,那家伙变得越来越可怕。
他刚刚在路上给周末发了条信息,告诉对方自己有事先走,改天请客当赔罪。
周末没回,估计在闹。
索炀只觉得头重脚轻,整个人身体已经不受控制。
他倚在墙角,闭着眼,呼吸都是滚烫的。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这么喝酒了,那些酒融进了他的血液,烧得他像是被点着了的枯草,熊熊开始燃烧。
手机突然响起来,吵得很。
索炀皱着眉乱摸,终于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不停叫喧的手机。
他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吞咽了一下口水,闭着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时无异。
“你好。”索炀说。
沈徽明站在路边,手指夹着烟,他轻声问:“到家了?”
这声音裹着电流似的钻进索炀的耳朵,激得他抖了抖。
他突然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空荡荡的家,平静地回答:“嗯,刚进屋。”
沈徽明轻笑了一声:“那就好,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改天我们再见。”
沈徽明的声音像是一缕烟,绕着索炀打转,转得他头晕目眩。
“索炀?”
“哦,好。”索炀失神了,他意识到自己露出了破绽,“改天见,晚安。”
他不敢再多听对方的话,这个男人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在他寂静的家里化作了一条温柔的丝带,死死地勒紧了他的咽喉。
有些要命。
索炀放下手机的时候想:或许我应该洗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