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买大押大,买小押小,买定离手啊!”
屋内大约有四五十人,将不大的一张赌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众人纷纷叫嚷着、咒骂着。
赢了钱的赌徒,狂喜地往自己的怀里搂钱,输了钱的,则捶足顿胸、怨天怨地。
还有吃酒的泼皮,也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猜拳行令、吆三喝四着,只把个脚店折腾的乌烟瘴气,臭不可闻。
高俅长得尖耳猴腮,两撮络腮胡须十分抢眼,左耳上还戴着一朵圆形绒球,一动脑袋,绒球便不住地晃动着,像极了舞台上的戏子。
别看高俅身材消瘦颀长、手脚却十分的麻利,动作起来一点都不会有笨拙之感。
还有他那双贼眼,始终泛着亮光,玩起赌局来,心眼合一、手法自如,只把一帮泼皮无赖们,耍得晕头转向,大家对高俅的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众人玩的兴起,就要耍红了眼时,店内有人来找高俅。
高俅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赶紧将筛盅交给了手下,走到了蔡府仆役身前。
“小哥请好!是不是府上有事?”
“嗯,爷随我走吧!”
高俅闻言,便急匆匆与来人一起闪出了脚店,直奔蔡府而去。
一路无话,待到高俅走入蔡攸处时,蔡公子早已坐卧不宁了。
“你这厮怎么才来啊!”
蔡攸对高俅毫不客气,就像对待下人和仆役一般。
“让公子久等了,高俅甘愿受罚!”
乖巧奸猾的高俅一脸的笑容,他对蔡攸的埋怨全然没有在意。
“我也不与你啰嗦,只因小爷今日在烟雨楼受了委屈,便要叫你替爷出了这口恶气!”
蔡攸毫不客气地向高俅叫嚷道,高俅赶紧追问:
“小的明白了,公子是要让我放火烧了酒楼,还是想要了掌柜的性命?”
好个凶狠的高俅,开口不是放火,便是杀人!
“谁让你如此行事了?”
蔡攸瞪了一眼高俅,这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高俅听罢,心里马上开始了盘算,要想在这汴京城里找人,对别人来说,犹如大海捞针,但对高俅来讲,倒也不是难事。
“公子放心,高俅已将对方的相貌特征铭记于心,不出三日,高俅定将那厮的首级,提来见你!”
“三日太久,两日!”
“好,好,就两日!”
高俅的脸上掠过了一丝阴狠的杀气,转身便欲离去。
“慢着!”
蔡攸叫住了高俅,他走进内室,随即拿出了一个小包袱。
“哐当!”
分明是一袋子钱两,被蔡攸丢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百两现银,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高俅忙揣上了钱袋,弓腰说道:
“多谢公子!”
“记住,做的干净利落,不可留下任何痕迹!”
蔡攸冷冷地说道,高俅连连允诺,倒退着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