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返程的事没在府中的众人也急急的赶了回来,秦竺一大早就让人备好了车马,早春的天风着实是大,路边新冒芽的柳叶被吹的荡来荡去的,天边阴沉沉的偶尔有一阵沉闷的雷声响来,不多时便飘起了丝丝细雨。
在这种天气返程着实不是什么好主意。
早膳后,秦竺看天还是阴沉沉的见一时半会儿怕是放不开晴,便面带难色的走到祁贇跟前劝说道:“主子,这天一时半会儿是放不开的,不若明日再启辰?过了官道便是鹰嘴岭,那里最近在闹匪患若是起雾,怕是会横生枝节!
“无妨,这天半个时辰便会放晴,官道到鹰嘴岭最快也要一个多时辰,大可不必担忧!”屋外沉闷的雷声祁贇也不是没听见,只是他心里有个结,此刻他并不想有不必要的耽搁!
意料中的被驳回秦竺应了声是,想起另一桩事秦竺忐忑道:“属下还有一事未说,前些日子殿下不在,但柴小姐是要一同回邯阳的,属下擅作主张让人送了信去西伯侯府,还请主子责罚!
提起柴馨雅秦竺不说祁贇都快要忘了,前些日子三天两头往别院跑,嫌烦便让了无暗中给她下了点东西,现在想来倒是成了个麻烦,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阿若朝自己控诉的画面,再想起柴馨雅便是一阵不耐:
“既是通过信了那便这般罢,进京后直接安排她进庄子也就是了,记得远一些,孤不想看到一些不相干的脸!
自家主子什么样的人秦竺是知道的,只是这一席话把那柴小姐贬得是……,那人他也见过几次确实也算得上是美人且是在这边境也算是难得,不过主子这样了那么即便是天仙他也得当夜叉处置。
不多时下人来报说是苍梧和了无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且西伯侯家的车马也到了别院外。
“西伯侯父女来的倒也快,竟这般心急嘛?祁贇不咸不淡的看向屋外又自顾自的带上了面具。
看着祁贇一系列的操作竺不禁打了个寒颤,忙接过婢女手中的油纸伞引着祁贇出去。
别院外,几张马车停驻着,因是阴天门前的石狮子现在看起来倒多了几分戾气。
祁贇刚走到门口柴荣便迎了上来,“此番,殿下能到锦州是臣的福分,不想殿下竟走的这般匆忙老臣也不能及时准备为殿下践行,便亲自来了!
说完又朝柴馨雅唤到自己身旁,意味分明的看向祁贇“还有,小女就请殿下多担待了。
言罢,柴馨雅盈盈的朝祁贇福了福身,又落落大方的退到一边。
看着眼前的父女俩,祁贇自深处感到一阵不喜,柴荣此人利欲心过重,再者不经意扫过柴馨雅,她虽然不动声色的站在那可腰间的铃铛却让人忽略不了。
看不清面上的表情朝着柴荣点头道:
“侯爷严重了侯爷这么信任孤,孤自会好好照顾小姐,邯阳路途遥远且天气不大好侯爷便送到这吧!
闻言柴荣面上一喜,连应了几声哎。
祁贇见此便给秦竺使了眼色便自行上了马车,而秦竺径直走到柴馨雅面前,弯腰朝柴馨雅使了个请的姿势。
柴馨雅见此朝着柴荣对视了一下,也由杜茱扶着上了马车。
众人见祁贇和柴馨雅都上了马车,也纷纷上了马车其余护卫则披着蓑衣上了马,随着马夫的一声幺喝车轱辘滚动起来,溅起的水花往路两旁压去。
不多时车队在雨中模糊起来,望着渐远的车队柴荣脸上的笑转眼消逝,隐晦的看了看随行侍从,便径自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