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收敛心思,端正仪态。“劳各位小主久等了,这便随老奴进来吧,太后娘娘已经在正厅等着大家了。”“嬷嬷客气了,这是嫔妾们的本分。”贞修容位分最高,理应由她开口。嬷嬷笑了一下,便转头往里走。大家按照位分急忙跟上,这下冯才人也只能到后头去了。
走到正厅,雪梅也不敢抬头,随着大家一起行三跪九叩之礼。行完礼,便跪着听太后训诫:“你们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想必礼数规矩是不差的。曾经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嫡女,理应受过良好的教导。多的,哀家也就不说了,免得你们听得心烦。无非就是恪守本分,不要动那起子歪心思。一旦被哀家发现,冷宫是最轻的处罚,身后的一家子也会整整齐齐地下去陪伴你们的。你们是头一批入宫的,日后的机会多得很,不急在一时半刻。哀家虽然老了,但这后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哀家。记住,在你们动手之前,你们还有父母兄妹呢。放心,只要规规矩矩,伺候的皇上和哀家开心了,往上爬的机会多着呢。”太后顿了一顿,“行了,起来吧,以后日子长着呢,也不用一次说完。”
“谢太后。”“坐吧,不用杵着,看着心烦。”大家依次坐好。雪梅坐在右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刚刚太后说的话完全没有顾忌任何脸面。伺候、爬、处罚、心烦……每个词都是对大家的敲打,也是贬低。后宫中除了皇后,说难听点,大家都是妾,都是玩意儿,无非就是高贵一点的玩意儿。
“你们昨天刚入宫,一切都还好吧。”
贞修容开口接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一切都还好,宫中的待遇比在家中还要富余。不用操心别的,只要吃好喝好就行,很是惬意。”
“瞧瞧你这张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哈哈哈,你们刚入宫,要是缺了啥就派人到哀家这儿来说一声。既然入了宫,就是我们皇家人,生活上总不会亏待你们。要是有那起子没眼力见的,只管派人来和哀家说。”
“是,谢太后娘娘体恤。”大家都站起来行礼谢道。
“不用这么多礼。哀家不是那种严厉的人,日后你们也不用天天来请安,我也不耐烦见,每逢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平日里若有急事,倒也可以随时过来。若有幸侍寝了,就头次过来请个安即可,不用次次过来。你们最主要的事,就是伺候好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是你们的头等大事,要是办好了,如今高位空虚,保不齐你就成了那个人。坐吧,都别站着,不是说不用客气吗。”
“谢太后娘娘。”
贞修容继续开口:“谨遵太后娘娘教诲。我们是头一批入宫的,日后还望太后娘娘多多教导。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望太后娘娘能原谅。”
“应当的。贞修容,说起来,你的太爷爷与先帝的爷爷也算是兄弟,你和皇上也算是远方兄妹,日后多来哀家宫中走动走动。”
“谢太后娘娘。以后一定多来叨扰,还望太后娘娘不要厌烦嫔妾。”
“哪里的话。宫中有了你们这些新人,以后肯定热闹得很,哪里会厌烦呢。除了贞修容,其他人也可以时常来寿康宫,多讲些外面的事情给哀家听,哀家也好解解乏。”
“谨遵太后娘娘的话。”大家又起来行礼。
“看看,都这么规矩。行了,一个个地上前来见礼吧。虽然选修的时候都见过了,但礼数不可废。哀家年纪也大了,兴许都记不起来了。”
贞修容率先上前:“太后娘娘哪里的话,您哪儿老了。您也才四十,看上去可年轻着呢。嫔妾贞修容,家父怡郡王,给太后娘娘请安。”
“嗯,起来吧。”“谢太后娘娘。”
雪梅上前行礼:“嫔妾安充仪,家父安国公,给太后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