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后宫嫔妃如何猜测,也只能等待,等待碧霄宫传来进一步动静。楚昭媛从碧霄宫出来,各宫派出去打探的人并未从楚昭媛身上见到异常之处,之后,碧霄宫又没动静了。
第二天,楚妃想见皇上,这倒是让雪梅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楚妃快不行了。皇上没有立刻答应,直到夜晚降临,皇上才到碧霄宫去。让众嫔妃没想到的是,皇上整夜都在碧霄宫,这让许多人彻夜难眠,难道楚妃要复宠了?
天刚亮,后宫众人都起床了,都想直到碧霄宫的动静。皇上上朝后,碧霄宫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在等,都感觉结果就快出了,就等着皇上下朝。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皇上直接去寿康宫,亲自抱着五格格去碧霄宫,在碧霄宫待了一上午。这反而让后宫众人沉默了,大家都有一种直觉,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这一等,就等到了华灯初上。碧霄宫传出消息,楚妃娘娘殁了。虽说大家都有这么一种直觉,但是真的等到了这个消息,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楚妃曾经是何等的风光,一入宫就身居高位,一直宠冠六宫。行事肆意妄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家世显赫,入宫才两年多,就香消玉殒了。
这一夜,碧霄宫变白了;这一夜,皇上歇在了碧霄宫;这一夜,后宫众人都没睡,都有一种不真实感与感叹人生坎坷。曾经,大家都对楚妃有怨言,怨她宠冠六宫,分走了自己的恩宠,怨楚妃能够凭借家世,一入宫就身局高位,可能自己一辈子都到不了那个位分,怨楚妃可以肆意妄为,不用顾忌别人,但更多的是羡慕。如今,一切的怨言都随着楚妃的离去随风飘散了。
出身皇室,若不进宫,当个正妻,日后很大可能生活得很好。但是,造化弄人,入宫为妃。第二天,皇上没有去上朝,让王信传话休朝三日,一切国事让左右两相暂代。此消息一出,朝堂、后宫都震惊了。首先是太后亲自来到碧霄宫,劝说皇上,楚妃只是从一品妃,连贵妃都不是,怎能为了一位妃子连国事都不顾了。休朝三日更是皇后才有的待遇,皇上这么做置规矩于何地。退一步讲,若皇上真为了楚妃休朝三日,日后其他妃子殁了,皇上休不休朝?若日后皇后殁了,皇上休几日朝?感情是感情,规矩是规矩,身为天子,身不由己。
一堆言官跪在未央宫正门外,希望皇上不要感情用事,京城百姓议论纷纷,京城中的齐王府已经换上了白布。
一个上午过去了,皇上还在碧霄宫中,太后也没有出来,跪在宫门外的言官晕了好几个,朝廷重臣都在御书房外等候。用过午膳,雪梅不得不召集六宫嫔妃,来到碧霄宫门口,给皇上施压。于情,雪梅是希望看到一个有血有肉的皇上,于理,雪梅不得不以大局为重,劝皇上以国事为主。
终于,太后出来了,让雪梅等人散了。接着,皇上从碧霄宫出来,带走了五格格。紧接着,一道圣旨传出:“……妃楚氏孕育有功……追封皇贵妃,谥号景恭……”
虽说这道圣旨让人惊讶,但相比于休朝三日,已经算好的了。楚宛追封皇贵妃,算是本朝第一位皇贵妃,也算是皇后之下,能给的最高位分了。一般的宠妃,皇上都只追封贵妃,皇贵妃一般都由下一任皇帝追封,这也算是皇上对楚宛的最高追思了。
等景恭皇贵妃下葬后,皇上晋升楚昭媛为楚昭仪,待碧霄宫重新整修之后,楚昭仪搬去碧霄宫,抚养五格格。
这个消息倒并未让人惊讶,大家都有所猜测,楚昭仪是最合适的人选了。念在亲缘关系上,楚昭仪也不会苛待五格格。
皇上在景恭皇贵妃逝世后,接连一个月没有进后宫。雪梅倒也没什么其他心思,年末了,一堆事等着处理呢。倒是赵妃去皇子所看望大皇子的时候,碰到过几次皇上,但也没有多说话。太后也安慰众人,让大家想开点。
一个月之后,皇上重新来后宫了,第一个侍寝的是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