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支吾了半天说不上来,我该怎么回答他,难道我要告诉他我在梦中撞见谢三的鬼魂了?估计我要这么说,他肯定会认为我是大白天说鬼话呢!
“是不是在上坡村与省城的那个交叉路口那?”
“啊?是吧?”我是一头的雾水啊?心里有种预感,难道谢三真的出事了?
“要说这小子也够倒霉的了,我今天打电话才知道,昨天晚上他可能是喝了点酒,开着他的‘敞篷’车回家的路上,不知怎的大道上的就翻了车了,听说是头被碰哪了。”
林大伯说的敞篷车,其实就是农用的那种没有驾驶室的三轮车,这在我们农村都是很耐用的交通工具。
林大伯有些焦急地搓着手说道:“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这就打算去看看他呢,他跟你爹都在一个医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
我还真担心林大伯会继续问下去呢,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松了口气。
坐上林大伯的车,很快的,我们便到了医院。
我们先去看了父亲,父亲今天的状况好多了,除了咯咯的傻笑外,还能简单的跟人沟通几句,见我去了,连忙起身抓着我的手说道:“儿子···我儿子···”
父亲很是兴奋地看着我,也许有了我在他心里,那是最觉得自豪的一件事了。
虽然他现在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跟以往相比还是差一些,整体看上去人的精气神不如从前了,就像少了点什么,俗话说人变蔫了!
林大伯也最后嘱咐了几句,我们俩便一起去看谢三,沿着走廊走出去没多远,转过一个拐角,远远的便看到前面有个病房的门口挤了好多人,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还有医生和护士。
“前面那是咋了?走,去看看。”林大伯说着便紧跑了几步。我紧跟着也挤进了人群中。
病房内的一张靠窗的病床上面站着一个人,头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但是也很明显地看见额头的地方有少量的血液渗透了出来。
他双手握着输液用的支架,双腿岔开,身上披着白色的床单。穿了一身迷彩的劳动服,光着脚。
看到他,我完全呆住了,这不就是谢三哥吗?他的这一身跟我在梦里见到的是一模一样,可是他这是怎么了?
只见他原本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突然一副英勇就义的面孔大声喊道:“为了胜利,向我开炮···”“你们都是妖怪,走开,走开···”说着还不停地向四周挥动着手中的支架。
他这是傻了么?
“我说西凤啊,他这是咋的了?”林大伯对着旁边一个女人说道。
病房内靠着门的位置站着一个年龄大概有三十岁的女人,她穿着一件时髦的风衣,过膝的高跟皮靴,金黄色的卷发披在肩上。
整张脸那叫一个白呀,估计光是粉底就能抹了贰两了。
虽然脸上化了妆,看上去有些妖艳,可是眉眼间却透着一种刁钻。
她回过头见是林大伯,便开始佯装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要往林大伯的肩膀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