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饥肠辘辘地刘巴军,眼睁睁地看着先前清澈见底的潺潺溪流,此刻一直伴随着污秽之物,丝毫没有断绝之势,阵阵恶臭不时传来,不由地心中绝望。
此处取水除山涧溪流之外,极为不便,方圆几十里,恐只有这一处山涧能够大量取水。
无奈,刘巴只能下令全军放弃造饭,进营休息。
只要睡着,挨一顿饿并不算什么难事。
“大人,我军新败,此时又空腹难忍,如此不可持久,否则恐怕士气低迷,于我军不利。”部将严令道。
“兖州贼奴!”刘巴脸都气青了。
两军交战,攻伐退守,杀敌斩将,乃寻常事尔,可何曾见过如此污秽恶人之事?
“你有何对策?”刘巴问。
“大人,可令全军明日卯时而起,趁兖州贼人归营休息,无心抛投污秽之物时取水。”严令道。
“只能如此。”
…………
寅时。
坞堡周围的山岭上,只有山风在不时呼呼刮过。
在刘巴大军军营旁边的一处山岭之上,两名士兵正靠着灌木丛,面向坞堡方向,但目光已然在上下沉浮。
寒光点点,突然从距离其不远的灌木丛中伸出。
嗖嗖……
寒光骤然急射,钻入了两名士兵的身体。
十多只箭将两人射成了刺猬,瞬间断气,根本不给其呼救的机会。
一刻钟后,丁琚便来到了距离此处山岭不远的一处山坳之中。
“队主,前方山岭的贼兵哨兵已经清理。”
钟朔点头,随即手一挥,便带着灌京所部,翻过山岭,直往山涧中军营而去。
而在山涧大营上游,被刘巴安排警戒的军队,则被轻松绕了过去。
贼兵军营近在眼前,但钟朔却命令停了下来。
稍后,再度有斥候蹑足隐踪而来。
“队主,周围未发现有伏兵。”
“好。”钟朔再度点头,随即命令灌京所部当即点燃火把。
“冲!”
命令一下,灌京所部便分成十多支小队,一手执火把,一手持环首刀,如同十多条火龙一般,钻井了刘巴的营地。
“什么……蒽!”
站哨的士兵被每队手执弩箭的士兵射杀当场。
“速速点火!”灌京压着嗓子命令道。
很快,一根根火把便扔向了刘巴军的营帐。
“着火了!”
“救火!”
军营很快便传出来惊呼声!
已然陷入昏睡的刘巴军士兵,被惊呼惊醒。
但咋醒之下,身体和意识显然短时间陷入迟钝状态。
只有反应颇为迅速的士兵,在本能驱使下才立刻冲出了营帐逃生。
只是刚出营帐,刀光便从营帐门帘两侧袭来,没有穿甲,毫无防护的士兵,顿时被斩杀当场。
军营里瞬间炸了锅。
“敌袭!”
“敌袭!”
“大人,大事不妙!”张邵衣甲不整,连跌带撞地冲进了刘巴大帐,“贼人偷袭营寨!”
赫然一看,刘巴已然手执环首刀,就欲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