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很好的总结了家乡的气候和地形。
苏陌难得起得有些晚,天空中太阳炎照,而在天边的一角却是黑暗暗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奶奶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苏陌估计,是到村里那颗牙齿树那里去了。
毕竟这个时间段,人们都还没有开始种农作物,是个难得的休闲时间段。
而村里的那颗牙齿树(苏陌并不知道这树的书面名叫什么,由于树皮就像人的牙齿一般,所以人们叫它为牙齿树),这颗树大概有几百年了,因为它见证了好几辈人的生死。
苏陌来到这里,果然有几个人围坐在树下的石椅边聊的正开心,边上还有几个小孩玩闹。
“呦!我家猪起来了。”
“小陌回来了。”
“小陌什么时候回来的?”
由于距离这颗树最近的是苏家这一大家子,所以这里多半都是他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哥哥嫂嫂,堂弟堂妹,侄儿侄女。
苏陌一一大过招呼,装过烟。
“呦,现在的年轻人啊,是一点都吃不得苦,这要生在我们那个时代,迟早得饿死。”说话的是苏陌的大伯,只不过是大爷爷家的长子,如今六十多了。
他没接过苏陌递去的烟,而是嫌弃的看了一眼,抱着手在他弟弟(也就是苏陌二伯)背后观看他们玩扑克。
“是是是,大伯说得对”,苏陌也没太在意。作为一个晚辈,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你不可能人家只是说了你一句不好听的话就横眼相向吧!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你不看看你家庭是个什么样的,这才一个月不到就回家了。”
“年轻人要吃得苦,这样才能起好房子,不然成家立业从何而来。”说着还看了一眼自家那光鲜亮丽的房子,满是自豪。
虽说农村人大多纯朴善良,但那也是相对的,就好比某些人在面对某些人时,哪个不是真诚无比,而在他们内部呢!
但他确实是有底气看不起苏陌,毕竟人家有四个“招商银行”,两个“建设银行”,并且这银行建设发展还不错。一般人还真不能和他杠。
这时,有人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某些人,当初被豺狗拖去的时候,还是人家绍洪冒死给拉会来,恐怕某些人现在连人家样貌都不记得咯。”这是二爷爷家长子,苏陌大伯,他也是被他时常鄙视中的一员。如今也六十多了。
与那位大伯不同的是,他家有“三个建设银行”,一个“招商银行”,由于他三个儿子不成器,爱打麻将,所以基本上每往家里打过一分钱。大儿子如今都四十了才在去年生了个小孩,因此他看起来格外的廋弱。
既然该有的礼数已做到,苏陌并不想在这里听他们嚼舌根。
“奶奶,我去街上买点菜,就不吃午饭了。”
“行吧,你路上小心些,早点回来。”
……
……
从这里到镇上有三种选择,一种是没有轮子的,另外两种是有轮子的。
还好苏陌会骑车,所以他不打算到村口坐专车。
十来分钟后,在众多狗的咆哮声中,苏陌来到了小姨家。
此时小姨正在她家院坝里同几位妇女聊的正欢,她们手中还拿着针线,原来是在做布鞋。
见苏陌到来:“小陌来了,你表弟在屋里沙发上。”
小姨四十岁,三个孩子他妈,她家条件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有两层(每层两百平米)平房,还是贴上瓷砖的那种。
由于皮肤过敏的原因,一到外省去就会全身起疙瘩,所以出不得门,只得在家务农。还好表弟开挖机不算太远,一般都是会回家过夜的。
“表弟他没有去上班吗?”
“嗯,他说今天没活,老板让他明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