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泽沛细心地抱着她,景亭拿着外套披在她的身上,闭了闭眼,“快走吧。”
暖暖,我还是想最后见你一眼。
是我贪心了。
章明朝景亭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紧跟着彭泽沛离开了。
……
深夜,彭家别墅被保镖团团的保护着,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雨声夹着风声,让人心里一惊。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苏倾槿虽然紧闭着眼睛,但是眉头却是微蹙的。突然一道惊雷闪过,她从梦里惊醒,睁开了双眼。
房间里很安静,衬得外面的风雨声很是清楚,她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个医生下手有些狠。侧着头却突然想起那个医生为什么要给自己打针,彭泽沛又为什么带她离开酒店,周度和陈宇呢?那些保镖呢?
心里一阵阵的心慌,她根本压制不住,坐起身想环顾一下四周却发现身边有东西。
她借着灯光赫然看见是她送给景亭的手链,心里一惊,他的手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定很喜欢这个的啊,他亲口说的…
旁边还有一张纸,她像是有什么感觉一样,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拿过来看了一眼。
在看到信里的内容的时候,眼泪瞬间无法控制。
“苏倾槿,我并不爱你,我只是图你的名气,你的流量,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记,你就权当遇上了渣男,浪费了你一年多的时光。”
没有署名,可是这个字她认识,是景亭的字,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不是在国内吗?古源不是说他在好好工作吗?为什么手链会在这里?为什么信纸上还有泪痕,他应该是十分不舍的,那又为什么要这么做?景亭从来不会叫她苏倾槿的,他总说连名带姓显得冰冷。
她根本就不相信景亭是图她的名和钱,景亭从来没有问她开口要过任何东西,也没有让她用自己的人脉捧他,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样能多陪她一会儿,或者怎么能让她多陪他一会儿,他不可能会说这种话。
依稀记得昏睡前景亭还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皱紧了眉头拼命的想着。
突然,想了起来,他的声音里满是不舍和眷恋,他说让她忘了他,要她不要记得他
她瞬间握紧了手里的手链,眼泪在脸上肆意,翻身下床想打开房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她拍了拍门,叫喊着彭泽沛的名字,却无人应答
门外的章明听见了她的声音,却一声不吭,他不敢违抗景亭的命令,不敢放她出来,甚至在她还没来之前就把阳台封死了,这个房间只有这一个出口,来确保她不会逃出去。
按理来说麻药的量,够她睡一天了,可这才不到五个小时她就醒了,章明轻声吩咐人看管的更严一些。
苏倾槿见无人应答,便跑到阳台拉开窗帘想从阳台跳下去,可是入目的景象让她呆住了。
阳台整个被封死了,她从阳台也跳不出去,透过封死的阳台,她看见外面聚了很多的保镖,把整个别墅围的严实,就算外面在下着雨,他们也纹丝不动。
她震惊得后退了两三步,眼里带着泪光,一定是出事了,肯定是出事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人,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保镖照顾她一个人
她虽然早早就感觉到要出事,可是她一直不知道会出什么事,陈宇和周度什么也不给她说,只让她待在他们的保护范围内。
她在整个房间里都找了一圈,没有任何可以出去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工具,她被彭泽沛关起来了。
她逃不出去,她不了解这里的地形地势,那么多保镖把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她根本逃不出去。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眼泪依然在流,她把手链调整到适合自己的尺寸,扣在自己的手腕上,紧紧攥着手里的信,试图压下心里的心慌和泪水仔细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做不到,她冷静不下来,她一想到景亭写在信上的话,她就冷静不下来,她想出去,想去找他问问这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出不去,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腿上,哭出了声。
她不知道彭泽沛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保镖
她刚刚近乎疯狂的拍着门叫喊着要出去,可是没有一个人应答
她只能等门开,她逃不出去
她见不到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明明昨天还答应了自己说要去机场接自己的,为什么才...一晚上,就都变了...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让她心里很害怕,腰也有些疼,她擦了擦眼泪,不能继续坐在地上,腰会疼的。景亭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能让他担心。
她躺在床上,虽然被彭泽沛打了麻醉药却毫无睡意,无声的流着泪,泪慢慢的浸湿了枕头她却没有任何感觉,心疼的不像样。
……
彭泽沛安排好人再赶到酒店的时候,酒店地毯上都带着血迹,地上躺了不少人,周度和陈宇都捂着伤口靠在墙上,看起来受了不少伤。
窗玻璃都碎了一地,三月份的风还很大,夹着外面的雨滴,吹得窗帘一直在晃,吹得人脸上生疼。
白泽被章鸿按着跪在地上,景亭的身上有几处枪伤,手上也全是血,强撑着站在白泽面前,手扼着他的脖子,声音里都是冷意,“王天柯,你以为我会让你伤害她两次?”
白泽身上也有不少伤,地上躺了好多人,听到这个人叫他王天柯,眼里带着震惊,他看着面前的人,虚弱地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是王天柯…”
他知道他是景亭,也知道他和苏倾槿确定了关系,他也曾经查过景亭的身份,可是查出来并没有什么背景,他也不知道景亭是什么时候来的,甚至自己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他是一个明星,可是媒体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种封锁消息的能力让人心里害怕。
白泽刚进房间见到他心里有一些惊讶,可是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为他只是一个来送死的人,可是景亭下手极狠,几乎不留任何余地,就算受了伤也有着极强的爆发力,刚刚更是生生断了他的手腕,让他心里有些发怵。
白泽更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背叛了自己,景亭和彭家还有景家联手,制服了他。
“我是谁不重要,”景亭捂着自己的伤口,笑了一下,然后狠声说,“重要的是你…败了…”
说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半跪在地上,彭泽沛赶紧扶着他,皱着眉头对身后的人吩咐着,“快去开车!”
景亭猩红着眼看着王天柯被彭家的人带走,终于是心安了,说了最后一句户就昏了过去。
“彭少...别让...暖暖见...他...”
彭泽沛赶紧带人把他送到离这儿最近的一个老医院,在急救室外焦躁地走来走去,医生说需要家属签字,他不是景亭的家属,景亭的家属他也联系不到,在T国唯一可以称得上景亭家属的人被他关在彭家的别墅里,被人团团保护着。
医生用着外语告诉他没有手术签字单,只能做最基本的抢救。
彭泽沛想到如果景亭出事,照苏倾槿的性子,她也一定会出事的,揪着医生的衣领告诉他尽管救,出了事记在彭家的账上。好在彭家在这里是数一数二的,医生对于彭泽沛很是畏惧,擦着冷汗进去抢救了。
这个医院虽然老,但是医生医术好。黎明时分景亭终于从急救室推了出来,这里的硬件设施不够好,只能把他安排在普通病房。
他虽然呼吸微弱,身上也流了不少的血,面色苍白,可是好在命算是保住了。彭泽沛长长的舒了口气,让人在医院守着他,自己回别墅去看看苏倾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