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运气倒是很好，不想从前那样。”杨昭望着洞口里游走的因果链，有些讽刺地笑了笑。

她承认，她现在是有点尖刻了，但这不是她自己能够有所控制的，换了谁，在努力追击了三年，努力地解析自己的分析对象三年却一无所获之后，都会有这么一点尖刻的。

相比之下，她起码没有将心中的那种无名之火向别人发泄。

已经算是不错了。

现在，一击中的，直接找到当初昭明所看到的那个洞穴，算是稍稍宽解了曾经的事情。

杨昭放开眼界，将所有的因果链纳入识海之中，毫不费力地向前搜寻，直接找到那个区间，一点一点确定出那一小段时间里的事情。

昭明……那个时候的昭明和这个时候的杨昭有什么区别呢？

她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她们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随即她便收回了神识，继续查看因果链。

“这是什么石头，你认识吗？”在画面里，昭明就像她现在一样来到了洞穴最深处，从晦暗的墙壁上摸下一块莹白的石头。

杨昭不认识这块石头，只能询问云汉太荒。

云汉太荒从来不曾让她失望：“这叫断情石，断情绝爱之石。”

“断情？怎么个断情法？”杨昭一帧帧仔细看着那些动作，生怕自己漏过了哪一个要点，错过昭明好不容易泄露出来的心理波动，但是耳中对于云汉太荒的话也一句都没有落下，“我想情这种东西，要么便没有，有了便不可断绝。就算能断，也只能靠自己。莫非是我孤陋寡闻，这世上还真的有能为我们断绝情爱的外物不成？”

“情当然是不能断的，但是却能够暂时封印起来。”云汉太荒轻声说道，将断情石的来历娓娓道来，“你应该知道情河，那是至情之人在临死只是留下的血泪凝聚而成。这断情石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是至情之人遭到背叛自杀身亡后化成的化石罢了。”

说到这里，杨昭差不多就能够明白了。

“也就是说，这石头里面蕴含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特殊气息，而是一种怨恨之情，因为这股怨恨，所以石头才能够暂时压抑住人心中的七情六欲？”

“正是如此。”云汉太荒轻轻点头，“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断情绝爱也没有什么，暂时失去情欲也不会有什么，但是对于那些特殊的、修炼情道功法的人，这石头便与真正的利刃无异。”

杨昭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对于那些人来说，四肢百骸内所流动的都是七情六欲之气，但是……如果不好好修炼的话，那些情愫会反过来坑害自己。这断情石能够封印住情，的确有可能打破他们的平衡，让她们陷入无尽矛盾之中。”

“不过，”她随即疑惑起来，“既然如此，昭明为什么会选择用这个石头来对付她的师尊呢？她的师尊，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云汉太荒沉默不语，杨昭知道，这目前为止还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