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晕会呕不会死。”
“真的吗?”
“真的。”你当我没吃过吗?
“你怎么知道?”
“书上看的。”沈爰回答的一本正经。
……
乌云自南而来,看见太阳之时,如同见了那千年未见的老情人一般,以万马奔腾之势汹涌狂奔,瞬间就把太阳公公抱了个严严实实,眼泪夺眶而出。
他们刚到家,大雨就哗哗而下。
下雨天,适合睡觉。
……
那日以后,小院子里的躺椅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两人一禽一犬,四只排列的跟洗干净准备要卖的萝卜差不多,整整齐齐。
沈爰闭着眼睛嗑瓜子,介渺睁着眼睛嗑瓜子。
由于介渺脑回路清奇,那日温泉洗浴之时把衣服也一块儿洗了,等一上午衣服都不干,他不耐的穿了半干的衣服回来。
然后,鼻涕很高兴的和他来了次亲密接触。
鼻涕都快流到了嘴里却腾不出手来擦,介渺只能“哧溜哧溜”往里吸。
他吃完了手中瓜子,偏头看向沈爰“我吃完了,你还有吗?给点儿。”
沈爰睁眼,偏头,微笑看他,“伸手。”
介渺把手伸向她,沈爰把东西放在他手中:“我吃瓜子你吃皮。”
介渺看着手中的瓜子皮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说什么。
静了半晌,介渺语气有些低落的开口,“我想回家。”
这么些天他可算知道了,这岛上是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图纸了。
沈爰吐出一颗瓜子皮,慢悠悠道:“难。”
她都在这一百九十天了都没能出去。
这么多天她是无聊到数着阴晴过日子,几天阴几天晴她都数清了。
一百二十四天是晴天,胜日四野可寻芳。
二十三天是阴天,无风无雨亦无阳。
一十二天是刮风,席卷天地飓风狂。
三十一天是下雨,骤雨忽来水如江。
半晌后,介渺问:“为什么难?”
沈爰眯着眼,“岛上布有阵法,出不去。”
“谁布的阵?能破吗?”介渺扭头看她。
沈爰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还能在这在这儿待了快两百天都出不去吗?”
“嗯?你原来不是这里的人。”介渺想了一会儿,心直口快道:“你不会跟我一样也是来偷东西的吧。”
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沈爰转头看着他一脸的讶异,“什么?你居然是来偷东西的?”
可是仔细想了想,自己不会真的跟他一样是来偷东西的吧。
介渺尴尬地笑笑。
沈爰也并未对此事多加追问,装模作样的问:“你叫什么?”
“介渺。”
“多大了?”
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介渺就如实回答:“十三。”
“你家中有五个哥哥,所以排行老六?”
介渺点头如小鸡啄米,表示她所说不错。
想起来那日把全家都般出来,不由得有些羞赧。
待沈爰问完,介渺一副大人样的反问,“你呢?来自何方,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我忘了。”
忘了?介渺不信,觉得她这是故意隐瞒。没想到,我对你如此坦诚,你居然闲聊的时候都防着我。
没等介渺在心里把她骂一遍,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咕哝道:“我怎么觉得我是自己离开家的呢?”
介渺盯着她,原来如此啊,想了半天,他道:“是不是你爹娘逼你嫁人,你逃婚出来的。”
沈爰摇了摇头。
介渺又思考了一会儿,一拍脑门儿,“我知道了,是不是你亲娘死了,后母苛责,虐待于你,你心中觉得委屈,所以离家而走了”
“好像不是。”
介渺又搅动脑子想了想,一脸的这一次我一定可以猜对的样子“那一定是你在家中地位不高,你不受宠爱,兄弟不和,姐妹陷害,你心中愤然,所以离家而走。”
沈爰又摇了摇头,“好像也不是。”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话本上看到过的,他都说完了呀,那一定是……跟他一样心怀不轨。
介渺把刚刚没骂完的话,一阵噼里啪啦的又重新在心里骂了一遍,那天到底是哪个谁拿着刀子指着他说他心怀不轨的?又是哪个谁说要杀了他来着?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腹诽完了,心情好像也好了,“那你叫什么?”
“我忘了。”
“那你家住哪啊?”
“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