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情和语气让沈爰有些不爽。
呵,呵,呵。
世上这个叫“规矩”的东西是否管的太宽了,人家叫“律法”的兄弟监管一国上下,维持人间秩序,都没这么高调,“规矩”又是个什么东西,没有白纸黑字,且影响深远。
它是人吗?
显然不是。
那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啊?它是什么东西?
沈爰心中不爽,也并未表现出来,依旧笑吟吟地听着她们讲话。
“对对,”只听花三夫人接着道:“当初你娘啊,就是跟你爹发生了关系,老太太死活不同意你爹娶你娘,要把你娘沉河,你爹心善,不忍看你娘因他而死,就带着你娘跑了。”
听到这儿,沈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三婶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花三夫人满脸慈爱地看着她道:“侄儿啊,三婶知道让你娶一个琴女的确是委屈你了,可是你能忍心看着一个柔弱的女子被沉河吗?当年你爹都不忍做这样的事儿,你是他的孩子,秉承了他的温良心善,定然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是吗?”
“那三婶的意思是……”
花三夫人一笑,“那女子虽出身不高,可模样瞧着还行,不如你就娶了她吧,以后再多纳几房妾室也不会委屈了你。”
花三夫人的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若是以后她这侄儿娶妻,随随便便都会娶一个高门之女,到时候岂不是让这侄儿找到了依仗。
让他娶了琴女,且琴女身份低微,他会被众人耻笑不说,且断了他寻找外力的机会,花三夫人如是想着。
沈爰自然知道她的打算,她叹息道:“可是三婶儿我并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姑娘呀,要我娶谁呀?”
闻言,花三夫人看向姜乐知,眸中皆是疑惑,随后,她对小一道:“小一,你来和你家公子说说。”
小一畏畏缩缩的不敢抬头,只小声道:“奴……奴才不知。”
闻言,花三夫人笑着的眸中有恼意一闪而过,而后笑着对沈爰道:“难道侄儿是不喜欢那女子,不想娶她?”
“三婶,要不就进屋来坐吧。”说着沈爰就伸手做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三夫人愣了愣,姜乐知也心存疑惑面上倒还是微笑以对,“表哥真要害那女子沉河?这可不是花家子孙能做的事。”
沈爰笑道:“花家子孙,自不会做无德之事,表妹说笑了。”
“那……”姜乐知迟疑,试探道:“表哥是要娶了那女子了?”
“三婶和表妹应当是误会了什么,我这里并没有什么女子。”沈爰道。
花三夫人和姜乐知对视了一眼。
花三夫人身后的一个妈妈站了出来,“公子啊,昨晚老奴亲眼看着那琴女进了你的房间以后就再没出来,公子何必隐瞒呢。”这花府上下谁不知道昨晚那琴女来清风苑自荐枕席了,还隐瞒个什么呀。
沈爰看向她,见她一张脸皱得跟穿了八百年没洗的棉布衣服似的,“三婶前日说的那番给我当娘的话,可是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呢,没想到啊,三婶居然还派人暗中监视我,这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是花家人能做出来的?”
“放肆,”花三夫人呵斥那婆子,“主子说话,哪有你奴才开口的份儿。”
姜乐知替花三夫人解释道:“昨日这王妈妈不过是路过恰好看到而已,表哥千万别多想,姑姑哪会做出这种事呢。”
沈爰回他一笑,那笑比用土做的黄金都假。
就在此时,“汪汪”两声狗叫,一只黑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四蹄狂奔直冲人群。
“啊——”一声尖叫简直能刺破人的耳膜,众婢女婆子四处乱躲,黑狗磨牙霍霍,大眼珠子迸射星火,狗中霸王之气赤裸裸。
这狗风姿不凡,不知道陛下最近封的那个三品黑风将军有无这等霸气。
霎时间,一阵躁动蔓延,有狗一只,非常吓人,有狗咬人,有人幸灾乐祸兮,人狗相咬,必有一伤兮。
这场仗,狗若胜,人伤;人若胜,狗死。
唉!有点不公平。
“啊——”
“啊——”
黑狗速度如电,扑向众人,吓得一众人哇哇乱叫,慌忙躲避。
姜乐知躲在婢女身后尖叫,“你快叫它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