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忙道:“此事不劳殿下操心,微臣当甘效犬马,不日即可将凶手缉拿归案。”
轩辕长修微笑颔首:“精彩!相当精彩!河东公若是有暇,不妨往东市而去,此等说书,想必听者甚众。”
瑞禾“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李源一怔,继而面色涨得通红:“昭王羞辱于我!”
轩辕长修笑容顿收,冷冷道:“非也,此为自取其辱。”
李源猛地起身,一拱手道:“告辞!”说罢,拂袖离开。
轩辕长修看他快步而去,目光扫到阶下的两抬礼物,淡淡道:“河东公走得急,将东西落这了,还不快给他送回去?”
阿成应了声是,赶忙招呼几名仆役,将这两抬礼物又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这样一闹,三人也无心赏景,匆匆散了。瑞禾回到自己院中,大丫鬟赤霄笑嘻嘻地迎上来:“郡主,苏六娘送礼物来了呢。”
“是么?拿来我看。”
赤霄快步上前,将放在案上的一个匣子捧了来。瑞禾接过细看,这匣子是檀木所制,周身是精致雕纹,中央嵌着一颗明珠。她不免笑道:“光看这匣子,怪道有人要买椟还珠了。”
赤霄心中好奇:“郡主快打开看看。”
瑞禾打开一看,匣中盛着一薄胎玉瓶。她旋开瓶盖,瓶中顿时逸出一丝香气。这香气极幽微,极清雅,似有若无,却极为绵长。
瑞禾深深一嗅,顿觉如置身百花之中,接着如墨汁入水,转瞬淡开,似乎闻之不到。她将这玉瓶在手中把玩一阵,越看越爱,就连她平时不爱熏香之人都不免为此香陶醉。
赤霄见她喜欢,不免暗暗称奇:“郡主平日可是不爱香的。”
瑞禾笑道:“这是华予所送,意义岂能一样?”她又从匣中摸出一张淡粉色的桃花笺,正面写着五个字“华予赠靖暄”,瑞禾不免一笑,“是了,如今正是闺阁女子合香送手帕交的时节。”
她将桃花笺翻至背面,背面亦有寥寥数语,她读了一遍,叹道:“这香竟是华予照着古书上的方子所制,难怪如此不同寻常。”
赤霄问:“郡主,苏六娘可有说此香为何名?”
“说了,便叫‘无影醉’,确是名副其实。”她又看了一会儿,见这香露只有小小一瓶,十分珍贵难得,便命赤霄将之好好收在梳妆台里。一时又苦恼起来:“华予赠我如此珍贵之香,我回礼什么好?”
赤霄抿嘴一笑:“可惜咱们郡主与别的小娘子不同,最不爱调香弄粉的。”
瑞禾待侍女一向宽厚,闻言并不以为忤,她想了想,吩咐道:“今儿的桃花酥做的不错,装上两盒……可惜今年的桃花酒刚酿上,倒不好喝……唔,便取去年秋天我酿的桂花酒罢,连同桃花酥给华予捎上两壶。”
赤霄应了,又笑:“咱们郡主回的礼也是与众不同的。”
瑞禾斜睨她一眼:“那又如何?我自己动手做的东西,也只酒能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