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只有宗室所在的回雁堂受到了刺客的袭击,有十数人死于毒箭之下,剩下从回雁堂撤出来的人则暂时被安置在了朝阳楼与辉月馆两处。
长安禁军已闻讯赶来,戍卫王府,整座长安城戒严,禁军在城中大肆搜捕刺客。
婚礼喜宴突发惊天剧变,那暗藏杀机的毒酒与招招毙命的刺客似乎都是冲着太子而来。轩辕长修微叹一声,心中一片冰凉。
只怕,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一名青衣内侍走到轩辕长修身边打了个千儿:“殿下,太子殿下有请。”
轩辕长修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一个小内侍,这才应了一声。
小内侍引着他往偏殿而去,金衣骑将这座小小的偏殿把守得如铁桶一般,还未走到近前便被拦住了。
小内侍尖声道:“奉太子殿下口谕,请昭王一叙。”
那守卫置若罔闻,直到司若梅从里面出来点了头,这才放行。
小内侍一边带路一边歉然:“殿下,真是对不住。”
轩辕长修一笑:“无妨。”
进得殿中,太子已迎了上来:“叔父!”
轩辕长修一眼落在他绑了绷带的手上:“太子受了伤?”
太子勉强一笑:“无妨,只是轻伤。”
“太子找我何事?”
眼看着殿中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太子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个大礼:“叔父救我!”
“殿下请起。”轩辕长修弯腰扶他起来,他的手臂虽然瘦弱,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太子是一国储君,怎能随意屈膝?”
“是,想必叔父也看出来了,这清徐王府中的毒酒与刺客,都是冲我而来。对方双管齐下,就是要置我于死地!”他面色悲痛,“还连累了平清一条性命……”
轩辕长修叹息一声:“殿下可有怀疑的对象?”
“我怀疑……赵皇后!”他流泪道,“我母亲去得早,小时候也曾出过几回意外,全赖长姐照拂才幸免于难……赵皇后虽然表现得一直对我关爱有加,但我明白,只要我一日还在太子的位子上,便一日还是她的眼中钉……”
“殿下!”轩辕长修打断他,正色道,“赵皇后贵为一国之后,亦是殿下的母亲。殿下若无证据,岂能随意怀疑?”
太子忙道:“自然是有原因的!叔父有所不知,我此次来长安贺平清大婚,是三日前父亲才突然决定的。事起仓促,若非提前知晓,对方又怎能做出如此周密的计划?而向父亲进言的,就是赵皇后!”
轩辕长修站起身来:“赵皇后素有贤名,自她正位中宫以来,朝野内外多有赞誉。太子,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与无根据的猜测,并不会取信于人,反而会使你背上不孝的骂名。”
太子神色黯然:“难道连叔父也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而是我只能相信证据。”轩辕长修叹一口气,“平昊,你有何证据指明赵皇后染指储君之位?”
“我有!”太子猛然抬起头来,“三年前的上元节,我微服出宫的时候,遭到了刺杀。幸赖东宫护卫拼力护卫,我这才撑到了巡城禁军赶来。那一次,我在刺客的尸身上发现了东宫的令牌,而这一次——”太子从怀中取出一物,“东宫的令牌再度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