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德高望重的白云寺住持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掷地有声地。
“没有,一切全凭大师妙手了。”李重慈。
“是啊,全仗大师之力!”学士也附和一句。
“那好,依老僧看,这姑娘遭遇的东西绝非尘世之物,既是跳出三界,自然不能用人间之法。”
“那是邪魔外道喽?”其实我早晓得他要朝哪儿,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阿弥陀佛!”法渡禅师,“一切邪魔皆由心生,不彻底阻断心魔,世饶罪孽便永不消除。”
“究竟是何方妖孽?”李重慈问。
“死亡蛭,”法渡禅师,“也叫食人水蛭,它的毒性仅次于柬埔寨女皇蛭母,利用下蛊的方法悄然令人中毒,这东西可能来自滇南缅土,属远古邪术中巫蛊术的一种。”
“禅师可有破解的良方?”
“有!”大师朗声道,“一为短方,破蛊救人二为长方,永除魔障。”
“请大师明示!”李重慈又。
“破蛊救人,自然是破解这位诸葛姑娘体内的蛊毒,”法渡禅师看了看李重慈,“当你昨夜派人将她送上山时,老僧立即用驱毒的银针帮她封闭了穴道,然而这种每隔两个时辰就得施展一次的银针闭穴手法只能延缓毒发,却不能根除蛊毒,时间久了不但对身体有害,而且还会加速蛊毒的侵入,一直到今上午,就是你们到来之前,老僧才想到破解的对策,待会儿自会向你们解释。”
大师略一停顿,又,“救这姑娘的命看来不难,除魔才是真正的困难,这下蛊之人隐身暗处,行踪全无,以老僧的见识,只有举行白衣法会方能逼他现身。”
“白衣法会?”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名词,不觉勾起了浓厚的兴致。
“阿弥陀佛,”法渡禅师看看我,施礼道,“白衣法会的头道法器便是白衣圣女,最后除魔成功与否,还要仰仗姑娘的表现!”
对了,我忽然想起上午李重慈在石门密室里过的那番话,欲要做除魔圣女,须入瀛池沐浴净身,如今我已入过瀛池,白衣法会自是少不了我这位白衣圣女喽!
“施主虽已是圣女,但今日不宜作法,依老僧看,你们不妨下午回去便布置法坛,明日正午时分开坛驱魔,为老友永绝后患。”
“怎么,这法坛不在寺里设吗?”
我大吃一惊,想起陆十四要我留宿寺中的嘱托,脱口问道。
“这个自然,”法渡禅师,“法坛只能设在下毒蛊的地方,否则怎能召来妖祟!”
我愣在一边,急得要哭,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怎么帮助十四破案,更别提寻找元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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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逼急的时候,有时脑中的潜能还真能派上用场,今我总算知道“急中生智”这个成语是怎么来的了。
我想出办法后,立刻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并且故意让李重慈伯父“识破”,当他向我投过关切的目光时他一定认为我是担忧白衣圣女之事,我立刻凑到他耳边低语:
“诸葛姐姐生死未卜,我怎忍心抛下她独自离去,不如让学士回去准备设坛之物,您和我在此陪护姐姐?”
李重慈想必也是牵挂诸葛,听我一正中下怀,遂微微颔首,跟法渡和尚交头接耳一番。
法渡听后默不作声,他眼睛虽然看着李重慈,但话音显然是冲我而发:
“师倡依戒修行,女众不得寺内过夜的规矩,老僧不能破呀!”
李重慈笑道:“江姑娘又不是女众,你那文殊院不就是居士之所吗?”
“重慈兄啊,”那和尚又叹口气,“这可是老僧入寺以来从未有过的先例啊!”
“怎么没有,昨夜诸葛飞燕又作何讲?”
李重慈见和尚无言,又莞尔,“这样吧,今夜便让两个姑娘同房,顺便还能起看护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