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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妖”二字刚刚出口,一缕日光陡然洞穿黑雾,那“大蟒”的头颅瞬时化作一片尘埃,继而分解了整条身子,眼看连黑砂“漏斗”也将“溶”掉的一刻,那“风眼”里的黑雾恰巧吐尽,一个亮如水晶的紫光球严严实实掉入禅师的袈裟“布囊”。
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此时黑纱退尽,色骤亮。
李重慈伯父第一个冲上坛基,慢慢扶我起来。
“谢谢,谢谢你,紫衣……”他一个劲儿地,“谢谢,谢谢你……”
看得出,他内心有多么激动,因此也早已忘了这里还有旁人了吧!
精疲力竭的法渡禅师手拄禅杖,冲我露出一个难得的微笑。
另一只手,则紧紧抱着他的袈裟,我想:
里面包裹的东西,定是这午艰苦战斗换取的“胜利果实”了。
剩下的人又开始哄哄吵吵,估计是在“清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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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我在李伯父让给我的那间房里睡一会儿,醒来后,和法渡禅师、李伯父三人坐在他的书房里,总结今日白衣法会的“战果”。
听伯父,被“恶蟒”所赡几名舞人伤势均不严重,已由学士安排送往医院包扎治疗。
其余法事所用之人均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我忽然生出一个想法,难道这些人就是石虎安排在宅院周围的暗哨?,只是这件奇事想不走漏风声,恐怕是很难了。
“没办法,我这宅子今后不知又被多少人盯上呢!”李伯父苦笑着。
“重慈兄,顾此失彼固然是人生的无奈,但亦是人生之大幸呀!”法渡禅师朗声道。
“是啊,”李重慈,“除此一害,我这一生可称无忧……”
“大师,还是请您谈谈这一切发生的经过吧!”看他们二人得热闹,我也迫不及待地。
“嗯。”法渡禅师看看我,略一点头。
其实,我这么着急也不完全是好奇,更重要的是,我总觉得刚才发生的这些事情仍是亦真亦幻,就像我的脑瓜到这会儿还是一扇半开的门。
“那,老僧就从头起,”法渡禅师想了想,娓娓道来,“其实本次法会的过程颇有些叫人意外,先召魔,本以为不会如此顺利,怎么也得挨到黑,谁知仅是牛刀试,那魔头便上当,屋顶的黑纱是提前布置好的,因为只有黑暗才能为黑巫术打开惟一的入口,时辰到时重慈兄指挥人罩上便是。”
他又看看我,“紫衣姑娘念的那句咒语才是吸引邪魔的关键,果不其然,它化身蟒蛇后,目标直指姑娘你呀!而我们的力量稍显欠缺,佛门至尊大乘佛法、吉祥大鼓加上驱魔舞蹈的法力仍奈何它不得,用以压制黑雾的红砂也只是稍稍拖住它的一点攻势,如果那本丢失的经书在的话,估计形势还有所改观,可惜……然而彼时还不到收纱的时刻,是因为它的元神尚未全部进来,那魔头精得很,不到胜负已定仿佛永远留着一手,好在最后时刻它终于还是放手一搏,后来老僧用袈裟包住的那颗紫球,就是它的元神,好险好险,总算是擒下那魔头了。”
法渡禅师讲完,李重慈又把我们在山下分别后,在蓝家庄发生的故事讲述一遍,法渡禅师话语中极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