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赵家明率禁卫军前来宁王府宣旨。熠鹤年早已带着熠尘宇、熠尘陌到正厅等候,准备跪地接旨。
赵家明宣读完圣旨后,熠鹤年在熠尘宇与熠尘陌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他示意熠福将已经备好的重礼递到赵家明跟前,客气地说道:“赵总管一路辛苦,请到偏厅饮茶休息。”
“老奴谢过宁王,喝茶就不用了,还得尽快回宫向陛下复命呢!”赵家明不动声色地收下礼物,带着禁卫军离开了。
“陌儿,你过来!”熠鹤年笑容瞬间消失,怒目而视。
“林海一案可是个烫手山芋,人人都不愿接手。如今圣旨已下,你便到北陵军营走一走过场。至于林海,为父虽念及与他的结义之情,但他不识时务,应该让他尝尝苦头。”
熠鹤年忆起往昔,林海当年上交了兵权,景霖阳就将兵权一分为二,一份在景霖阳那里,另一份如今握在熠鹤年手上。
他闭上片刻,再次睁眼,目光更深远,“我会让肃然把他的‘罪证’交于你,你直接将它呈于皇上,一切交由皇上定夺,切不可再节外生枝。北陵各部势力错综盘杂,你与齐王结下梁子,这几个月,你跟我老老实实呆在北陵军营里。”
转身对千勋说道:“把少爷盯紧了,不许他去染指北陵的事。若是他多管闲事,惹了是非,本王拿你是问!”
“是,王爷!”千勋躬身行礼道。
“爹,您哪里看出我像一个多管闲事之人?”熠尘陌一身白色锦服,眉梢眼角含着笑,似有几分世家公子的纨绔之气,“您就别为难千勋了,他都是听我的!”
“我为难千勋?若不是你惹是生非,招惹了齐王,能镗这趟浑水?”熠鹤年越说越来气,手指骨节气得发痒,欲揍熠尘陌一顿。
“爹,这可是皇上对我委以重任!”
“委以重任,你不要惹得一身腥回来就好!”熠尘陌夺走家丁手中的扫帚,向熠尘陌挥来,“我早就该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家安生躺着……”
“大哥,快救我!爹要动手打我了!”
熠尘陌一个闪躲,藏在熠尘宇身后,目光幽深,“齐王强抢民女,难道我不该出手制止吗?”
“爹,请息怒!尘陌都这么大了,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我们的羽翼下。此事的结果,早已不言而明。难办的是林海撤职后,新任的主将人选,那可是手握重兵呀!您就让他借此机会去锻炼锻炼,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熠尘宇,大家都尊称他为少将军,生得儒雅中正,他的脸上泛着古铜色,与他长期带兵打仗很是相称。
许是受了熠鹤年的影响,只醉心于权势与兵权,一直认为手握重兵,才能让他人敬畏三分,维系熠氏荣耀。
他挡住熠鹤年挥过来的扫帚,将熠尘陌护在身后,看得出兄弟俩手足情深,“爹,我相信以尘陌的能力,熠家不久还能再出一名将军!”
“将军?只要他不再闯祸,我就谢天谢地,感谢先祖庇佑了!”熠鹤年叹了一口气道,将扫帚丢在地上,对这个让他头疼的小儿子最是无奈,“如今朝廷形势严峻,你们的姑母派人通知我,进宫有要事相商。什么时候,他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可以过过清闲的日子。”
“熠家有大哥在,爹何愁不能享清福?”熠尘陌炯炯有神的眼睛狡黠一笑,向二人鞠躬行礼,“爹,您就放心吧,我定将粮草一事处理得妥妥当当,不违良心。”
“什么是不违良心,你是拐着弯骂你爹做事违背良心了?今日你倒是给我说清楚?”熠鹤年一听,火又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