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熠尘陌自个儿都没察觉他的改变,坐在圆桌的首座上,浸满寒漪的双眸,悄无声息地涤漾出脉脉温情。
千勋站在一旁,行言慎重,熠尘陌在桌上的一举一动,他都不敢疏忽。
熠少整个儿容光焕发,洋溢的温暖笑容大抵与他是无关,从北陵回景都这一路,他明里暗地,不知所谓地挨了他家少爷多少漠视与恼怒的目光?
千勋一脸憋屈巴巴地看向熠尘陌,见熠尘陌看林云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柔和。
和言悦色!
哎!为何在兵器房,陪同少爷掉入洞穴的不是他呢?
这患难与共的感情就是不一样!
不对,他可是从小陪同少爷长大的呀,早就有了患难与共的感情!
千勋的目光移到林云身上,仔细打量,除了长得比他清秀可爱,他真没有看出林云有何与众不同?
林云倒是粗枝大叶,只觉熠玄陌心随境变,貌似更平易近人。鉴于前几日她说啥错啥的惨痛教训,她可不敢再冒然开口提出问题,以免他又电闪雷鸣,受折磨地永远都是她!
如何让他满意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林云,直到吃完饭回到屋里,她都还在琢磨这个问题。
林云反趴在枕头上,耷拉下脑袋,光洁的脚调皮地从锦褥里探出来,晃来荡去。
旋即,她整个儿裹在锦褥里,静静地反躺在床上,原来她还欠熠尘陌一个荷包!
翌日,林云早早起来,准备告知熠尘陌,她要出门买针线布料做荷包。
她来到膳堂,上位空荡荡的,不见熠尘陌的身影,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的早膳,她匆匆糊弄了两口,又匆匆来到熠尘陌的屋前,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回应。
熠尘陌不在!一大早就不在!
林云这几日可没有闲着,看看书、练练剑……还熟悉了无尘殿的环境,甚至熟悉了宁王府的情况。
一般的王府都是府在前,园在后,而宁王一家人都喜静,府与园交错相连,更加静谧幽深。
偶尔同后门守卫闲攀几句,大家都知晓她是熠尘陌身边的红人,加上她性子好,很快就与大伙打成一片。
她还在后院墙角处发现了一个狗洞。
当然了,她可是有骨气的,决不会爬狗洞出去!
出去!
林云灵光一激,熠尘陌只是让她留在景都,又没有将她禁足,为何这么多日,她在熠尘陌面前表现得如此乖巧,辜负大好时光呢?
对,今日就是出门的黄道吉日!
……………………………………………………
有了十足的底气,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陌尘殿。隐藏的暗卫见是林云,熠尘陌交待过,她可随意自由,他们只得装聋作哑。
“你,过来,公主有话问。”一个侍婢的声音响起。
一路畅行无阻,林云刚跨出陌尘殿的大门,这黄莺般的尖声就叫住她,差点儿把她吓得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