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够。”黄泉轻抬下颚,“怎么也得打到他满冥界跑吧。”
“嗯!”小汤包想了会,重重点头。
“你快别哭了,与其在我这告小状,不如好好把人哄回来,来者可追嘛。”
这话在理,小汤包挥手作别,二话不说跑远了。
黄泉闭目揉上额角,有些唏嘘,别说是拿扫帚追碧落了,就是方才那些话叫他给听了去,届时到处乱窜的可就是她这苦命女了。
造孽,造孽。
被小汤包一闹,黄泉离开时,两岸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她一合计,干脆潜进了忘川河底的小重天,躺在金银堆里数宝石,后来心血来潮拿金条给冥帝搭了个金棺。
黄泉觉得,要是阎君在天有灵,一定会喜悦不已。
等所有工程完工,她掐算了下时辰,约莫碧落也该回来了,遂拍了拍棺面上岸了。
拧干裙衫水渍,黄泉思忖,这忘川河也没什么异样,很是平静,什么恶种上岸,全是杞人忧天。
那帮子人,就是太安逸了才会如此。
黄泉拂袖,漫不经心四顾,然后停在了奈何桥上那明晃晃的白袈裟上。
她忽地想起枯荣在阿鼻地狱说的话。
唇角轻弯,黄泉踩着绣鞋踏上那巨型拱桥,站上桥面,可俯瞰整个冥界。
风声过耳,六千盏玲珑灯轻旋,黄泉拨开脸上盖着的碎发,小脸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