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妄猜,也许是鸟儿忽受神启,醍醐灌顶,明白能好好吃喝拉撒睡就是人间极乐,何必再去无端聒噪搅人安宁?”
“哦?这神启从何而来?”
“许是曾吃坏了些东西,在生死前走了一遭后大彻大悟,人间诸事多是昙花一现,过眼云烟。除生死外,其实无甚大事。自然也就安宁下来了。”
这番话其实多半是我从江太医那借来的,白日里我好奇地问江太医他怎么能时时刻刻都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他一如既往温和一笑:“·自幼随师傅治病救人,看惯生离死别后,只觉人生诸事多是昙花一现,过眼云烟。除生死外,盖无大事了。”我当时若有所思点点头,没想到晚上就派上了用场。
宋珩静静地看着我,似是在琢磨我说得这番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而后悠悠开口:“如双公主近来很喜欢这只芙蓉鸟,你说这只芙蓉鸟会不会啄她?”
说半天原来就是在担心女主,您这是询问我还是在威胁我啊?我内心已经翻了无数白眼,表面上却要仍然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
“鸟儿既然已经受了神启,性子一转自然对谁都一样。”旋即我还真心诚意地补充一番:“更何况如双公主天真活泼,鸟儿对其当是喜欢亲近的。”
宋珩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青玉扳指:“好。”
今夜谈话似乎格外顺利,他没再追着我问出没出宫、糖浆哪里买的我就已经感叹万幸了。看他出了院子我伸个懒腰准备回房睡觉,一旁小翠正好迎上来:“小主,您今日为何不叫婢子去备茶啊?”
“啊?”我手还伸在空中转头看她。
“从前陛下来时,您都会立马叫婢子去沏陛下最爱喝的‘蒙顶甘露’,然后坐到陛下身边。可今日婢子等了您好久您都没有吩咐婢子,婢子都担心您是不是还受那毒药影响。”
我说之前他俩怎么都一直盯着我,盯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来还有这桩事。
我扭扭脖子活动下筋骨:“不备了不备了,一切从简吧。以后他要再说。”芙蓉鸟既然脱胎换骨那就换的彻底点吧。
“啊?哦。”小翠若有所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