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才进门,蕊香就哭着跑了过来。
她抬眼看去,把她与双儿的影子重叠起来。微微一笑,安抚道:“傻丫头,哭什么?你家小姐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闻言,蕊香哭得更大声了,“小姐今天吓死奴婢了,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叫奴婢怎么和死去的夫人交代?”
话在喉咙转了一圈,终究只剩下一个字出口,“傻。”
其实她一直都不是个好主子,自私自利,从来只想着自己。
若是她今日真的暴露了身份,不只害了双儿和她,就是慕长天和蔺长君都会受到牵连。
洛云舒,当了两年的残暴女皇,你的心真的冷如磐石了么?
“小姐,你的手怎么了?”蕊香顾不得哭,惊叫出来。
她回了神,看她的叫声引来众人的侧目,无奈的摇了摇头,“蕊香,先给我准备一套罗裙换上吧。”
“奴婢怎么这么糊涂。”蕊香一拍脑袋,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又是一个莽撞的丫头。
“我之所以进宫,全是她在书房外求了我的。”蔺长君忽然说道,意味深长。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沉甸甸的。
过去当公主的十几年来,她一直都学着怎么去得宠,怎么去算计,怎么去培养一个忠心的奴才,怎么挑选一个好驸马……
后来被迫成为女皇,她要学会怎么伪装情绪,怎么与那人斗智斗勇,怎么活下去。
直至到死的那一天,她这一生收获的大多不如意。
抬起头,看着门匾上的几个大字,第一次才意识到她,是真的重生了。
御书房里,刘松义推开厚重的房门,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支做工精美的步摇。
“皇上,这是小福子在连昭宫捡到的。看到有血迹,没敢上报,就拿到奴才这里了。”
“步摇?”萧昀沧来了兴趣,放下奏折,“拿上来。”
刘松义毕恭毕敬的走了上去。
萧昀沧拿起步摇,烛光下,步摇尾端尖细,银光闪烁。“你怎么看?”
“奴才不敢妄言,只是这支步摇,或许能要人命。”
他眼角一凛,“你是说有人想要刺杀朕?”
刘松义吓得立刻跪下,“奴才口不择言,望皇上恕罪。”
萧昀沧盯着步摇一会儿,兴味十足。“刘松义,你怎知不是警告?你以为凭着一支步摇就能杀死朕吗?”
最恨他的,全天下只有那么一个人。
眼角半弯,洛云舒,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就那么死去?我一定会把你给找出来的!
“这件事朕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是。”刘松义应道,明白那个太监留不得了。
“派人去查一定把这支步摇的来历查清楚,另外,让禁卫军统领段黎来见我。”
伤口愈合得很快,才过了几天,就已经结疤了。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洛云舒辗转反侧,担忧不已。
那支步摇不知落入了谁的手里,为何迟迟没有一点动静?若是萧昀沧得了……后果她不敢想象。
萧昀沧就是那种人,表面不动声色,却总是在你不经意之间给你致命一击。
她睁开眼。蓦然发现窗边有一道黑影,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
刺客?采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