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见蔺长君不说话,便小心退了出去。
这些日子,红綀明里暗里向他打听夫人,他磨不住,稍稍透露了两分,谁知竟被将军知道了。
看来他确实忘了规矩。
灵风心里苦涩一笑,脑海里全是那个跳跃的人影。
蔺长君见人退了出去,抬脚走到书房的一角,而后停在一幅花卷前,深深叹息一声,便默不作声。
他思绪回转,明日可不好过,洪涛可不会放过慕连意。只希望慕长天有本事压过洪涛,不然他真的要向他低头吗?
不!他不会的!
一个小偷也配让他低头,简直可笑。
蔺长君眼里闪过一丝寒光,萧昀沧不过就是一个小偷,偷了她的江山,他怎么配呢!
平西府这一夜过得很安稳,没有人上门吵闹,天气依旧很好,也没有什么暴风骤雨,一切都是那般安宁。
但这样的安宁却容易让人想到风雨欲来的感觉。
第二日,朝堂之上。
“皇上,您不知,这京都城内是如何传你,那慕家小儿当真是口出狂言,竟说您是小人,还为前朝罪人辩驳,当真可恨。
但他年仅七岁,怎会说出那番话来,相必定是有人教导!
还请皇上明察!”
慕长天一听,气的浑身直颤,但是要忍住。
步行上前,他坚定跪在地上:“皇上,还请听臣一眼。”
“哦?”萧昀沧眉眼带笑,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轻轻笑道:“慕卿请说。”
“我对皇上是一片赤诚,当年有人请臣入朝,臣不去。
因为什么?因为臣知道洛氏腐败,不堪臣入。
可换朝之际,臣见皇上英姿,便知跟对了人,也想为这天下尽臣的绵薄之力。
皇上应知臣的。”
慕长天字字句句都在恭维萧昀沧,却也在逼萧昀沧。
慕长天想的是,既然说我儿子马皇上。那我就说我对皇上的敬仰之心是多深,我就不信萧昀沧敢打他自己的脸。
他将老子请入朝,还能反自己的口!
萧昀沧扯扯自己的嘴角,心里怒骂。
你个老狐狸!
但萧昀沧能如何,只能皮笑肉不笑,轻飘飘道了句:“朕自是知道慕卿的。”
另一边,洪涛便怒极。张口怒说:“皇上仁心,天下皆知,可皇上可知那慕小儿说的什么!”
“哦?”萧昀沧表现一副疑惑,微微仰头道:“说说。”
“哼。”洪涛轻蔑看眼慕长天,一声声,一句句,铿锵有力:“昨日那小儿张口便说您插手前朝朝政,是有心篡位,更有那平西夫人,竟然因为我儿辩驳他皇上英武,有勇有谋,怎么会是这等小人,便遭那平西夫人掐住脖子,差点让我儿丧命。
昨日,平西大将军不管不顾,竟然直闯我洪府,将我门前一小厮打断了腿,还割了他的舌,让他成为一废物。
此等行事,与当年封家又有何异!”
洪涛一说完,慕长天便揪住他说的漏洞,赶忙接上:“嗤,封家之行,你儿所说是流传,并非为真。洪大人,你这是在驳你儿脸面吗?
瞧瞧,你们父子所言,当真是南北之别呀!差远了喽。”
“你!”洪涛脸色涨成猪肝色,恨声怒骂:“你儿所说,句句为前朝所辩,平西夫人竟还任由他说,往小了说是玩笑,大了可是要反朝,是想推翻我南坞朝堂,重现天辰吗!”
最后一句话震声而下,朝堂之人便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