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被囚禁于莫一凡泰国曼谷的私人宅邸的密室内,密室内像是个小套房,有吃有喝,有卧室、浴室和一个小型客厅,但没有他的允许,我是离不开这个房间的。
随后,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我刚站起身就看到他推门而入。
他身材敦实,穿着齐整的天蓝色三件套,白色的衬衫下是古铜色的皮肤,从他现在的面容能看出来他年轻时的英武,但现在却似乎由于过度暴晒而显得异常苍老,或许只是爱打高尔夫球惹的祸?
他注视我的目光隐藏在一幅金丝边眼镜后,但丝毫不减凌冽的煞气,好像鲜花被他看了就会瞬时枯萎。
看着他走过来,我只觉得可笑,如果没有空调,窗外的热浪几秒钟就会让他汗流浃背的。
“你脖子上的项链哪里来的?”他问我,语气严厉,就像是父亲指责儿子不能吃路边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低头望向他手指向的地方,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连底裤都没有,更加扎眼的是视线下那团乱糟糟的床铺,让我不由想到昨晚——我还能闻到那股恶心的气息……
他手指向的地方是我胸前的一个雪花般的项链,我一时想不起这个项链是他什么时候给我买的,便低着头愣在了那里。
没想到,他突然像猛虎一般扑向了我,古龙水的香味劈头盖脸地压了下来。他把我的脸摁在了玻璃窗上,从身后扼住了我的脖子,警告我说:“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用的东西不是我给你的……”
“不会了!”我打断道。
我估计我的脸色很冷,语气很硬,他猛地放开了我,将我翻了个面,面朝着他,指着我的鼻子吼道:“你小子可记住了,在国内,你老娘在我的医院里养着,用的都是我的钱,我看你乖巧,才收你做了义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你们娘俩睡大街去?”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感到自己的软肋被他抓住,又被揣上了两脚,但我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母亲受到伤害,所以我对他点了点头,努力扬起嘴角,露出他平日里最喜欢看到的露齿甜笑,并低头轻柔地说起了他平日最爱听的话:“对不起,爸爸,我下次不会了。”
他似乎消了气,但还是一把夺走了那个项链,扬长而去,走到门口,他却又回过头,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意,对我说:“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对我笑笑,别总冷着脸。”
他不知道这句话让我有多么害怕,我怕有一天他不再喜欢我的笑,那个时候,他又会怎么对我的母亲呢?
他刚准备离开,却又想起来了什么,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了,你用的什么洗发水,那股奶香味很好闻,我下次让他们多买点。”
其实,我是同情他的,他虽然在人们面前是商界精英,但其实只是一个缺乏儿子敬爱的孤独的父亲罢了。
我现在只希望他能给我自由,能让我回国看我母亲一眼,他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他,甚至我都可以不追究他的罪行。
不过,关于那条项链究竟来自何方,我没有一点头绪,莫一凡估计是以为这是我从国内带来的,毕竟我刚到这里,没有和任何人有过接触,但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