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所有连接萧云的医疗器械均显示萧云已经彻底没有生命体征,但在李向阳以及刘氏一家的强烈要求下,医院还是尊重了患者家属的意见,毕竟刘远山在社会上的影响力,院方不得不考虑。
直到半个月后的今天,院方表示不能再因为一个已经死亡的人而浪费医疗资源,面对医方的坚定态度,再看看迟迟未能醒来早已经没有一丝气息的萧云,就连最对萧云抱有希望的李向阳也不禁有些丧失信心。
院方很快便开具了死亡证明,交到刘远山手中。
院长站在刘远山面前,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这位坊酒集团的掌门人要是搞出医闹来,对于医院来说还是很不好解决的。
院长百般措辞,一脸歉然地说道:“刘总,对于萧腾的情况,我们真的很抱歉,虽然我们十分配合您请来的医疗团队的工作,但还是没能取得最好的结果……”
院长的言下之意很明确,您儿子没了命,跟我们可没多大关系,我们不行,您请来的医疗团队也不行,所以这事儿只能怪你自己倒霉,我还主动承担责任,您总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吧?
刘远山作为一个集团的董事长,自然是能够克制情绪的,轻轻地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对院长微微点了点头道:“姜院长,你说的我都明白,这种事情要怪也只能怪小腾命不好,得了这种怪病。”
“唉……”姜院长叹了口气道:“刘总,节哀顺变啊。”
刘远山点了点头,姜院长暗自长出口气,庆幸刘远山还算理智没为难自己。见刘远山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便告辞离开。
看着自己手中萧腾的死亡证明,刘远山怔怔出神,回想起刚刚收养萧腾的一幕,还有一起生活的一幕一幕,眼睛中泛着点点泪光。
而刘诗雅则是哭得梨花带雨,脚下失力,便跌倒在李向阳的身上,李向阳心中悲伤,却还是拍了拍刘诗雅的肩膀,低声安慰起来。
病房内充斥着悲伤,却没有其他人亡故时应有的那种呼天抢地般的嚎啕大哭,直到一个人冲进病房。
吴晨。
大概十个小时之前,李向阳在百般纠结之后还是用萧云的手机拨通了吴晨的电话。
“喂!老云,想我了?还是菊花痒了?”电话那边传来吴晨轻松调笑的声音,让李向阳都有些不忍告诉对方萧云的噩耗。
短暂纠结之后,李向阳还是将萧云的情况说给了吴晨,而李向阳听到的也只有手机掉到地上的脆响,待再打过去电话,手机已经关机。
而十个小时之后的现在,吴晨便已经出现在这病房里,风尘仆仆,嚎啕大哭。
原本就悲伤的众人,见到吴晨的失态,迅速被这种情绪传染,也放声痛哭起来,只有刘远山在强行克制,余微在偷偷地擦拭着眼泪。
连绵不绝的大哭声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李向阳开门,只见一名梳着油光背头的眼镜男带走了进来,在刘远山面前站定。
眼镜男文质彬彬,十分客气,微微躬身道:“刘总,您儿子的事,还请节哀,但人死不能复生,总要走好最后一程。
我叫孟猛,是专门做殡葬服务的,您看,是否需要我们来帮帮忙,送您儿子走好这最后一程?价钱都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