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山却是低下了头,鼻尖微微抽搐,燕六爷的话虽冷,但燕秋山却感到很温暖。没想到,一向严肃古板的六叔还是很会关心人的!燕秋山傻笑着想到。
许昭牵着马车到了一户人家门口,使劲拍了拍们后,终于惊动了主人,主人家听明他们来意,很快请他们进去。马车上的简东流被许昭和柳方晴抬下马车,他身上的衣服也都快湿透了。主人家把他们安排在堆放柴火和杂物的柴房里,反正许昭他们也没有多大的要求,能有个避雨的地方都已经很幸运了,那里还有其他的奢求呢?柳方晴为简东流讨了些热水,扶着简东流喝下,虽然没有减轻简东流的痛苦,但还是感觉好受了些。许昭把马车上准备的东西都拿了下来,免得都被雨淋湿了,然后把马拉到了遮雨的地方,马车卸下,正好简东流和燕六爷也到了。
燕秋山和燕六爷跟着许昭到了柴房,众人见了面。燕秋山向众人介绍了六叔燕正信,然后又给燕六爷介绍了柳方晴,许昭,简东流。众人找了地方坐下,燕六爷为简东流把了把脉,暗自摇了摇头,众人心里一沉。
“这伤势严重我从未见过,简少侠现在经脉破损,丹田有缺,身上的骨伤更是严重,如今只能先养好伤,等到身体恢复之后再做调理。”燕正信说道。
这时众人面色才转好了些,这个结果要在意料之中,所以众人并没有意外。
柳方晴致谢道:“多谢燕六先生。”
燕正信摆了摆手,看向燕秋山,虽然往日里,这个侄子生性顽皮,惹是生非,总是惹他生气,可是现在他却对燕秋山刮目相看。他在来路上已经见到了白衣沈问和黑虎吴猛,二人将燕秋山的经历统统告知,听到燕秋山受了伤他很是担心,听说燕秋山战胜强敌,他开怀大笑。盛鼎山庄小字辈除了燕秋山就都是姑娘,燕秋山寄托着盛鼎山庄所有的希望,所以所有的人都为他考虑,不论是请的师父夫子,选的小厮丫鬟,交的亲朋故友,学的诸家百艺。在听到燕秋山逃婚之后,他很气愤,从闭关中出来,想要把这个侄子抓回去,好好问他:所有的人都为你考虑,为什么你不为自己,为大家考虑呢?
可是听过燕秋山的经历,见到燕秋山后,他以往的铁石心肠却硬不起来。燕秋山终于能经历风雨了,不再需要这些不中用的叔叔们为他遮风挡雨了,或许,出来走走他会收心的,多经历一点会早些成为独当一面的未来家主。
“秋山,看起来你成长了许多,爷爷知道了会很欣慰的!”燕正信说道。
燕秋山嘿嘿的傻笑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离开了会,在许昭从马车上搬下的东西中找到一个锦盒,捧到六叔面前。“这是我为爷爷准备的,本来想在爷爷寿辰时作为寿礼。它算是纪望川生前最后一副画了,现在淋了雨,不知还能不能用了!”
燕秋山再离开汝州前,出城把藏起来的画取了回来。
燕秋山打开了锦盒,却发现里边早就进了水,画纸湿透,画上得墨迹渗在锦盒的水中,眼见是不能看了,燕秋山尴尬的笑了笑。
旁边的柳方晴和简东流不知之前燕秋山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藏在车上,又因为柳方晴执意继续前行,才导致画被毁坏,所以柳方晴也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你把纪望川的最后一副画送给老爷子,这是什么心思?雨打烂了也好!老爷子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了!”燕正信平和的说道,他看出了燕秋山的窘态,笑了笑化解了此事的尴尬。
燕秋山随手把画撕的粉碎,自己也觉得不合适,让柳方晴不必在意,然后再坐到燕正信身边,他从来没有觉得六叔这么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