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殇喝了娉娉的酒变得昏昏沉沉,含糊不清地喊了个名字后,便俯在酒桌上睡了。
叶司凉在门外等消息,只等来娉娉无奈叹息一通摇头。
她只好命人将黎子殇送回去,自己也回了侯府。
此时天色渐暗,叶司凉路径庭院时,遥遥看到石凳上有一道影子,她多了份警惕。
之后,却听到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叶司凉走近了,借着石灯幢里透出的烛光,看到南宫夫人脸色不大好,担忧道:“娘,您还怀着身孕,夜晚风凉,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扶南宫夫人起来,南宫夫人却忽然盯着她的脸细看。
“凉儿,你的嘴唇……”
叶司凉这才回想到,定是北慕霆那家伙……
“没什么,吃东西时没留意不小心咬到了。”
南宫夫人一阵叹息,“对了,凉儿与星儿可是为了枚玉佩,在侯府外与霆王起了争执?”
换做往常的时候,南宫夫人早睡下了,只是她今日听下人们说起此事,放心不下。
那下人还多嘴形容了那枚玉佩的样子,南宫夫人一下了然。
她紧皱着眉头思量着,该找个机会和女儿说说,无论是永呈候府还是南宫一族,皆是墨云国有头有脸的人家,断不可背上私交敌国的罪名。
叶司凉抿唇,沉默了片刻后宽慰道:“娘,您无须过虑,凉儿知道分寸,您目前首要的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怀着身孕,还中了剧毒,实在不该再费神担忧其他事。
南宫夫人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忽然猛烈咳嗽起来,还伴着严重的头晕,她不得不以手扶额。
叶司凉大惊,伸手替她诊脉,脉象上还是没什么异样,可她眼见着母亲眉宇间那道花纹,比之前所见又深了几分。
糟了!
“娘!”叶司凉连忙让婢女扶南宫夫人回去。
她以为冰蟾压制毒性,不至于让毒性再蔓延下去,只需伺机找到解药便可解,她到底还是低估了这碧花三蛇毒。
眼下只有揪出下毒之人,才能得到解药的方子,确保南宫夫人不会出事。
叶司凉决意找叶星流商量此事,恰好叶星流也还未睡,听了她的叙述且看了那块令牌后,陷入沉思。
“你怀疑,此事是陛下主使,与景泰国使团也有关联?”
叶司凉点头:“陛下有意让我去和亲,而景泰国使臣也恰好提出希望我和亲,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还有子殇……大哥也觉得他身份可疑,不是么?”
“子殇?”叶星流又再念一遍这个名字,他总算明白过来,伸手轻刮叶司凉鼻梁,笑道:“你与他走近是想从他口中探查些什么出来?你这只小狐狸,连我都差点被你蒙了。”
叶司凉也没打算隐瞒,叹息一声摇头:“可惜,什么都问不出来,这条捷径是走不通了,只能从陈嬷嬷那儿下手,最后一瓶药在她手里。”
她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对陈嬷嬷下手,是为了留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