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霆话刚落,叶司凉便觉得腰间一空,他竟知道真的纸卷放在何处。
叶司凉懒得跟他争,拍开他的手从他怀中挣出来:“殿下,别高兴得太早,真的纸卷臣女可不敢带在身上,万一丢了恐怕有些人会恨不得杀了臣女,您说是吧?”
北慕霆闻言看了眼手中的纸,眉头微皱。
打开一看,果然一个字都没有,空空如也。
原以为看透了她的小聪明,没想到……这只小狐狸,近来道行越来越高,他不得不防。
叶星流见两人争锋相对,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忍不住出言道:“家妹顽皮惹恼殿下,请殿下恕罪,可是家母身中剧毒,如今危在旦夕,如果殿下有解药……”
他说话时,北慕霆一直打量着他。
传言里叶家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叶星流往日的所作所为倒也担得起这个名声,不过此时……
大抵是救母心切,竟露出了马脚,也多亏是在他霆王面前,若是换做他人,多年的伪装终将功亏一篑。
北慕霆打断他的话:“本王不是无情冷血之人。”
“别这么说,受您恩惠,臣女怕折寿,等母亲安然无恙了,臣女自会将您要的东西双手奉上。”叶司凉急着撇清关系。
她说着话,故意别开眼不看他,却意外看到不远处火光一片。
叶司凉估算了一下位置,恰好是南宫夫人的院子,这深更半夜的,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不敢多想,马不停蹄地往南宫夫人的院子疾奔去。
叶星流与北慕霆对视一眼,也沉着脸紧跟。
以碧花三蛇毒的药性而言,差最后一瓶毒药,不至于这么快毒发,叶司凉预算至少还有四五天,这个时间足够她找到法子解毒,可如今却意外出了岔子。
她才刚走到院子前,就见院内火光通明,一屋子丫鬟下人忙进忙出,雪雁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她一把揪住雪雁,瞪着双杏目问:“怎么回事?”
雪雁也是听南宫夫人的话行事,没想到会会出事,经三小姐一问,吓得有些腿软。
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是午后时,夫人觉着不舒服,让女婢去找大夫来看看,大夫说夫人体虚,开了些大补的药送服,没想到这半夜里……”
叶司凉浑身一僵。
“我不是交代清楚了?无论大夫开了什么药,都不准给娘喝,只喝我开的方子便好,为何煎大夫的药?”
“是夫人……三小姐给的药方中有一味药缺货买不到,奴婢请示夫人,看要不要让三小姐重新开一张或想其他的法子,夫人却说三小姐为此事太过操劳,不想三小姐您再担心了,让奴婢去找别的大夫,所以……”
叶司凉微微一颤,向后退了半步,缓过来后忙推开雪雁朝屋内跑去。
雪雁在她身后叫喊:“三小姐!夫人说不要惊动您和侯爷,您还是不要……”
叶司凉置若罔闻,爹爹近日政事繁忙或许顾及不到,她却不能不管不顾。
南宫夫人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
中了碧花三蛇毒后,确实会让大夫误诊为体虚,开进补的药服用,但若是真服了,只会弄巧成拙,导致此毒阴寒更甚,于孕妇而言有小产的危险!
南宫夫人此时虚弱地半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一层密密的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