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心底猛地一沉,似乎是想到了方才夏栎说到的事情,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抚了抚长须,良久才说道,“黎子殇,安和你与那黎子殇是否走的太近了些。”
“回禀陛下,臣女与使臣大人不过两面之缘,何来走的太近?”疑惑的看着皇帝,澄澈懵懂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心底却微微发冷。
果然!
“果真只有两面?那之前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你作何解释?”对于这样的回答,皇帝自然是不信的,狐疑的看着底下一派真诚的人,眼底的试探晦涩难辨。
眨了眨眼睛,那张娇俏可人的面庞上便流转着一层朦胧的光彩,映衬的那双令人见过便难以忘怀的乌黑眼瞳越发灵动起来。
“之前京中传闻,陛下不是亲自证实不过空穴来风?臣女与使臣确实只有两面之缘,一次是殿中宴会,一次便是这次意外了。”叶司凉说着,便撇了撇嘴,眼底的波光一闪,往一旁僵直站立的淮北王看去。
“最好是这样,既然牵扯到景泰使臣,天冰又将事实经过说清楚,倒是淮北王教子无方,胆敢公然调戏良家子女,天冰教训的对,不过当街打人确实不对,如此,便罚你半年俸禄以儆效尤,至于安和,罚你一月不许出府,如何?”听完叶司凉的话,皇帝眼底暗光一闪,缓缓沉声道。
威严的往淮北王的方向一扫,制止了对方的不忿,“你二人退下罢,淮北王留下,朕与你有话要说。”
“是,微臣告退。”
“臣女告退。”
两人顺着姿势跪拜后,缓缓起身离去,转身之际,叶司凉勾起嘴角,对着淮北王露出了一丝轻蔑。
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缩紧,心底对自己的怨恨的无力瞬间达到顶峰。
“怀安,这次事件,你受苦了,但永呈侯与容王乃我墨云立国之根本,不可妄动,朕希望你能理解朕。”皇帝见二人离去,语重心长的对站在殿下晃神的淮北王说道。
“微臣知晓,多谢陛下。”艰涩的躬身回答,压下心底再次涌起的涩意,眼中的湿润模糊了视线。
“罢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多看开些罢。”皇帝抚着胡须安抚道,浑浊得双眼中划过一丝精光,渐渐陷入沉思。
“是,多谢陛下关怀,微臣谨记于心。”淮北王俯首跪倒在地,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滑出,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唉,跪安吧。”摆摆手让淮北王退下,摁着眉间说道。
“是,微臣告退。”淮北王擦了擦眼中的泪,心底悲凉的往宫外走去,眼底的青黑越发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