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昶明一听说到自己阿娘,立刻蹿到堂前,抱住自己娘亲的牌位,哭喊起来:“娘诶,您死得早,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在余家饱受欺负。爹他要逼我娶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女人,你儿子下半辈子的幸福就要这样给毁了。”
余元昌平日里最受不了自家儿子鬼哭狼嚎的这一套,一怒之下气得连手里的鞭子都丢了,“你别拿你娘说事,这亲事就是她定下来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七,你就算有一百个不情愿,等我找人一绑,也得拜堂成亲。”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的余家二娘阮如媚开口了,她上前挽住余元昌的胳膊,温声道:“这孩子若是不愿意,你也别逼得太狠。说到底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一个玩笑。”
余元昌挥袖甩开了阮如媚的搀扶,“这事你别掺和。”说着他又转向余昶明,“你娘没能等到你成婚,柳家二姑娘是她亲定的,娶了她也算是了却了你娘最后的心愿。”
“呸,分明是你们想官商勾结吧!柳家觊觎我们家的万贯家财,你们又贪图柳家的清官声名。别拿我娘当幌子,要是她还活着,怕也早忘了这门亲事。”余昶明犹豫许久,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猜想说了出来。
小的时候,老爹从来没和他提过娃娃亲的事。也是年初一次偶然提及,就给他定下了这门亲。本来余家要挑时间到柳家拜访,也让两个孩子见一面。但时值新皇登基,太后把持着朝政,京都全城戒备森严,官商走动不免落人口舌,被安上个欲图谋反的罪名。这见面的事拖久也就省去了。
余昶明起初以为成亲的事没这么快定下日子,毕竟还有一堆事情要操办,他嘴皮子多磨磨老爹,可能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谁知道余元昌这是铁了心要弄成这门亲,给柳家下了天价的聘礼,恨不得明日就能将人娶过门。
余昶明知道自己这话有些过了,但他实在想不出除了余柳二家官商联合,好在新皇面前露一出脸,以保坐稳两家的地位,还能有什么理由要他这么快成家。
余老爷一时气急攻心,止不住咳嗽,临走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他一句“逆子”,就让他和若松在祠堂跪上一夜。
余元昌气愤地走了,却见阮如媚没有要走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