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周末的原因，即使过了饭点店里依然热闹，热气腾腾下全是一个个埋头龇牙咧嘴的吃货们。

娄烦挑了个靠角落的桌位，还算安静，一边看着菜单点菜一边等着刘海峰来。

差不多点完自己想吃的，刘海峰背着个书包满头大汗的坐在了对面。

“老弟，怎么着，这次不走了？”

娄烦将菜单递过去，“不走了，目前想的是先在国内发展，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点上，画对勾的是我点的。”

刘海峰显然对点菜毫无兴趣，点着头把菜单又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服务员，又扭扭头示意离开。

“还是继续做经纪人？”

“对啊，大哥，有什么建议没。”

刘海峰脸色变得有些严肃，酝酿了很久，才缓缓说道，“老弟，不是我打击你，现在国内足球市场只是虚假繁荣而已，或许等真正闯进世界杯之后，这繁荣会到达顶点，然后随着世界杯结束便会一落千丈，到了那时候，先前已经将资源牢牢握在掌心里的经纪人会首先分得世界杯带来效益的那杯羹，然后是第二拨，第三拨。而你涉足国内市场太晚了，到时候怕是连放着羹的那个杯都摸不着。”

之前比喻成蛋糕，今天比喻成一杯羹。

有意思。

作为过来人，娄烦绝对双手赞同刘海峰的劝告，等市场泡沫越来越大的时候，在成绩的催化下，随便一股风轻轻一吹便会破碎的无影无踪，然而有了双份记忆之后，就像是一个保险柜有了两把锁，当泡沫带来的连锁反应打开第一道锁，企图偷走财富的时候，结果摆在面前还有第二把锁。

从一落千丈之前抽身而出，是娄烦在把控范围之内的，而且对于国内市场，压根就没想过深陷于此。

鱼多水杂难伺候，弄不好就被反咬一口洗不干净。

娄烦想做的是到了恰当时机，将这水搅得更杂更混，让深藏在水底的鱼都提早浮出水面，也算是功劳一件，当然，这是后话。

娄烦将事先买好的白酒拧开，倒在了各自的杯子里，“我在山城待不了多长时间，今天喝点，喝完别开车哈，我替你打个车送回去。”

“你还是那个脾气，听不进去劝。”

倒完白酒，娄烦等着上菜，听着刘海峰的抱怨，不禁笑了出来，惹出一堆回忆，“大哥，你放心，从巴西回来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我的目标并不是国内，而是欧洲，之所以从国内起步，也是积攒实力，寻找些好的球员，等有机会运作到欧洲去，到时候也算是真正的进入到欧洲转会市场。”

“你小子野心不小。你都这么说了，看来底气很足，已经有收获了吧。难不成是你发小曲博？”

娄烦在前世里就很佩服刘海峰，思考的视角和远度一直在线，可惜当了一辈子记者了。

“大哥真有你的，猜对了。”

“曲博的确有特点，速度快，冲击力强，只不过身材一般，技术和对抗需要加强，假以时日有机会在欧洲联赛亮相。”

“运气好，运气好。”

“这次来山城，也是为了球员？”

娄烦摇摇头，心想着，对话到这一句算是刚刚进入正轨。

“不是，打算晚上见见山城队总经理石学清，有事找他。哎，对了，大哥，你刚才是不是刚从山城队那回来。”

娄烦眼见着刘海峰厚重镜片内的眼睛冒着亮光，那种从话里窥探出一丝新闻味道的亮光，“巧了不是，我之前去山城队采访的就是石学清，最近不是一直在传李章注和尹明山有矛盾嘛，我顺着采访的机会当面证实了一下。”

“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