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渐暖,已然是到春日了,风吹进殿内也不再那么冷冽。回到宫里的这些日子,我虽身体渐好,但是越发容易倦怠,一天有大半的时辰都在昏睡中度过。今日早起,又觉一阵恶心。待张太医换药时,便告于他,求他帮我诊了脉。只见张太医沉吟片刻,又作了深深的揖方道“娘娘已经有了一月有余个月的身孕了。”
有孕!
我怔住了,从心底里弥漫出来极大的恐慌,犹豫着不敢相信,问道:“你是说真的吗?”
他又一揖到底,“恭喜娘娘。”
我如同突遇惊雷,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攒了娟子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佟姑姑在旁边听着却乐开了花,一个劲的像太医千恩万。她先求太医开了安胎的方子又自作主从匣子里拿了好些赏钱给张太医,方才送张太医出去了。
我没心思顾及这些,只呆呆的在榻上坐着一动不动,整整一个下午。
佟姑姑见我这样很是无奈,上前劝了几句,发现我也听不进去。索性也不扰我了,退下去熬了安胎药来,而我也只由她放在小桌上未曾动过。
我内心思绪万千,却不知该做何选择。
许是张太医一转身就禀告了这件事,傍晚时分,胤渊竟然来了。
他在外面踱了好久才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对面喝佟姑姑端上的雨前龙井,面色沉凝的看着小桌上一口未动的汤药道:“怎么不吃药?“
我不做声,只痴痴的望着窗外的迎春花。
原来已是春天了。
时光流年,天色向晚。殿中尚未点上烛火,整个都暗沉沉的。佟姑姑端了膳食过来,我没有胃口,只任它们和的苦涩的汤药一起在小桌上一起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