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都是老鼠吧?”舒童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随嘴塌。
见舒童吱吱唔唔的答不出来,王先生揶揄道:“你不会以为这首《硕鼠》真的就是写老鼠的吧?”
“当然不是。”舒童这次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首诗中学课本上就有,老师还详细的讲解过,于是舒童自信满满的答道:“这首诗揭露了统治阶级对人民的残酷剥削,表达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热烈向往。”
妥妥的标准答案,绝对能拿满分,舒童得意的看向王先生,却发现王先生脸都快黑成了锅底。
“此为何人所解?还有,统治阶级又为何物?”王先生双目逼视着舒童。
“啊?”舒童顿时傻眼,知道自己又错了,用现代观点来解释给古人听,简直就是给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了。
舒童总不能说这是中学课本上的标准答案吧,只好让舒夫子继续背锅了,于是讷讷的道:“此为舒夫子所解,至于统治阶级么,大概…好像…似乎是指士大夫吧?喔!这也是舒夫子说的,可不关我的事啊。”
舒童已经意识到这个解释似乎触犯了封建王朝的某种忌讳,于是赶紧撇清自己。
“一派胡言!”王先生果然是勃然大怒,“舒夫子可恶,竟将士大夫比作硕鼠,如此离经叛道,岂不误人子弟?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到这里,又瞪着舒童恶狠狠的道:“你在舒夫子身边久矣,想来受其荼毒颇深,难怪老夫初次见你便觉不爽,原来竟是如此。舒童,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后你须多读程子和朱子的注解,把舒夫子那些大逆不道的东西统统给忘掉,听明白了吗?”
舒童没想到王先生会发这么大的火,只得低头应道:“学生听明白了。”心中却大不以为然,程朱理学谁爱学谁学,反正我是不学的。
王先生阴沉着脸回到书案前,目光又在其它三人脸上扫过,突然将手中的戒尺在书案上重重一拍,沉声道:“都给我停下,现在开始考校。”
琅琅书声嘎然而止,三名学生全都诧异的看向王先生,霍非不满的道:“先生,不是说三日一考校么?这还没到三日呢!”
“哼!”王先生冷哼道:“现在就你们四个,这课还怎么上?不如就此考校考校你们,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霍非闻言是惨叫一声,哀嚎道:“先生,不带这么坑人的,说好的三日一考校,就应该三日一考校,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王先生没理会霍非的哀嚎,而是转头看向小十一:“霍训,你的意思呢?”
小十一霍训站起身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先生说什么便是什么,学生并无异议。”
王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霍训坐下,转头看向舒童,脸上重新布满了寒霜。
舒童已彻底放弃了参加科考的念头,这些四书五经学不学也就无所谓了,再加上前面已经恶了王先生,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最好让王先生彻底放弃自己,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见王先生望向自己,舒童不待对方提问便大声道:“先生,我觉得我家少爷说的十分有理,先生既已定下三日一考校,这便是规矩,是规矩就得遵守,古语有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因此学生以为,这考校一事不提也罢。”
“说的太有道理了!”一旁的霍非大声点赞。
王先生双眼一瞪,目露寒光,吓得霍非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赶紧低下了头。
王先生再次看向舒童,冷声道:“老夫问你了么?区区一介仆学书童,身份低贱,也敢咆哮公堂……呃?不对,也敢咆哮学堂,该打。”
说罢,便抓起书案上的戒尺,再次向舒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