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画舫一前一后从小岛边驶过,眼前又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后面那艘画舫渐渐靠近,两船几乎已经平行,众人这才有所查觉。
舒童此刻已进入忘我的境界,见状也不理会,继续唱:“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涛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唱着唱着,舒童不觉眼角湿润,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曲中轻忆梦中人,梦醒时分叹红尘。
“铮”,四弦一声如裂帛,有琴声骤然响起,紧接着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弹奏的竟然就是舒童唱的‘沧海一声笑’。
下一刻,有洞箫呜呜响起,加入了合奏,曲调简洁悠扬,旋律峰回路转,先抑后扬,在苍凉和寂寥中,又有一股洒脱豪迈之意。
舒童的歌声慢慢的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那艘装饰华丽的画舫。
琴箫声就是从这艘画舫中传出的,船楼的门窗都被遮帘挡住,看不见里面是何人在演奏。
舒童一下子懵了,脑子有些乱,自己莫不是又穿越到‘笑傲江湖’中了?不带这么玩的吧!
门帘一掀,对面船楼中走出个精壮的汉子,冲着舒童大声道:“兀那唱曲的书生,我家主人问,这是什么词牌的曲子?”
舒童还没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不假思索的道:“是沧海一声笑,请问里面是曲长老和刘正风么?令狐冲在不在?”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汉子茫然的皱了皱眉,一扬手将一个荷包扔了过来,“不过唱的不错,这是我家主人赏你的。”
说罢,返身进了船楼中。
舒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感觉沉甸甸的,打开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荷包里竟然有两锭银元宝,都是十两一锭的。
一出手就是二十两,绝对的大手笔啊,要知道舒童一个月的例钱才一两银子,这一下就相当于二十个月的工资啊,遇到金主打赏了!要不以后改当唱曲的好了,这可比当书童挣钱挣的容易多了。
舒童还想再说些什么,岂料对面的画舫已加快速度,从己方的侧面快速驶过,一下子就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琴声和箫声再次响起,还是那首沧海一声笑,一个悦耳的女声合着乐声传了过来:“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歌声清脆悠扬,在湖面荡漾,随着画舫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水天中。
舒童呆呆的望着这一切,要不是手中还握有两锭沉甸甸的元宝,舒童都怀疑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喂!人都走远了,想什么呢?”霍非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耳边响起。
“你说,那唱歌的会不会是任盈盈?”舒童目视作远方,喃喃的道。
“任盈盈是谁?”霍非是一头雾水。
“啊!”舒童这才缓过神来,看着霍非那张胖脸,又看看手中的银元宝,思绪终于回到了现实当中。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任盈盈到底是谁?”霍非再一次催促到。
舒童将两锭元宝往怀中一揣,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干嘛,任盈盈就是刚才唱歌的那位姑娘。”
舒童现在总算弄明白了,刚才那艘画舫之所以靠的那么近,就是为了听自己这首歌,哪里有什么令狐冲和任盈盈啊。只不过,对方仅听自己唱了一遍,就能将词曲全都记下来,还能当场演奏,这份功底着实了得,船舱中绝对有高人。
舒童没有心思再留在甲板上,转身返回到船舱中,想一个人独自呆会儿。
霍非却跟屁虫似的跟了进来,一脸的大惊小怪:“果然有奸情,难怪一出手就给了两个大元宝,我爹一次性都没给过我这么多。”
舒童不打算搭理这货,靠在船舱边闭目养神,思绪又慢慢回到了清脆悦耳的女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