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小狼仔这个时间,竟然呆在我们的前方路上。我真的不明白这类食肉动物的特性,以及它的那些悍然不羁的象征,多半带给人们的意识,总是那么可怕与惊奇,常常令人神往!是的,它怎么知道我会走这条山路,又这么恰到好处,在山岗上等待。真的,如苗姑所说的那般,野狼通人性。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将颠覆我过去那么多年,一贯以来的所有常识掌握,与一切的观点与认知,彻底改变。
我说“阿力,怪吧?小狼仔怎么知道咱们走这条山道!”阿力也觉得蛮有趣味,反问我“是呀,它怎么知道呢?莫非你跟它偷偷约好了。”阿力想损我一把,他多少还留下一点记恨。我能感觉到他,那阴暗的一面很冷酷,总是在言行中,或多或少暴露出来。尽管他看起来很克制!但是,一个人的修养,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攒够自我完美的。我可以原谅他所有的莽夫行为!况且,他的气量似乎再也大不起来。这些是我的看法,也是经验上的一个教训吧!诚然,这世间,人无完人,我没必要要求人家,怎样去做一个贵族式的绅士,那样太累人!当成一句玩笑呢,自然我会慎重对待。我笑了,回道“阿力,我要是有这个特殊的功能,还要你陪着干嘛呢?兄弟,别自讨没趣了,把它夸大就会贬损自己。这道理懂吗?”阿力得意忘形,哼哼哈嘿。说“开玩笑嘛,何必在意呢?”当然,这是开玩笑。否则,我不会说他,还不如小狼仔懂事,净给我添乱。
我走到小狼仔跟前。蹲下来,伸手摸一下它的脑袋,拍一拍它的脸。不过,小狼仔给我的感觉,现在觉得很不相同,甚至于一秒钟前的那些印象,有点相悖。这点,我想了一下,大概是小狼狗狗跑累了!此时,它的舌头长长地伸出来,那样子,一定是心累了,呼吸困难吧。总之,它可不像刚才在石屋门口,那个活泼的样子。再说,我也从来没见过它,吐出来这么长的腥红色舌根,一帘衰落的气象,看了叫人动了恻隐,好心疼好心疼。无奈之极!
我怎么去摸它去动它,搓搓它的后背毛,小狼仔始终是摆出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眼睛可怜兮兮的盯着我,目光里显得柔弱无力,尽然失去昔日的野性。我有点弱智,想不出什么理由去说明,也许它在预示什么,望着我很悲怜,楚楚然,让我不忍心多呆一会。我搭道“嗨!小家伙。别再无精打采好吗?我们去几天就回来的。到时候,给你买一件礼物,镀金的栓链子怎样?就像套在美女脖子上的项链,漂亮极了。好啦!回去吧,好好和你的女主人一起玩吧!”我梳一梳它的背毛,拍了一拍小狼狗狗的颈部。它竟然听懂人话,一抬屁股,跑了。我对阿力说“阿力,这野狼通人性,确实不假!”阿力不屑一顾,回“你现在才知道啊!家里养的狗,不就是狼种驯服过来的嘛,地球人早几千年就明白了。”是的。可是,我讲的是野狼是不是通人性的问题,阿力根本不理解这层意思,跟他白搭。我说“阿力,你养过狗了吗?”阿力一边走,一边道“我讨厌宠物。不过,我前妻喜欢。这娘儿们怪吧……唉!不说了,不说了。”阿力一提起前妻,似乎元气塌方,只剩下摇头的份子了。我接道“你们夫妻关系不好,她当然去玩狗狗啦。这分明,人家玩不动你啊!”阿力驳道“说什么啊?子段,你信否?这狗东西还跟我争风吃醋!我只要靠近前妻,那怕一点点儿,它就不得了……子段,你评评理。咳,一个字喽,衰气!女人爱狗,男人赶紧跑开。或者,你得比她更爱这小东西。否则,哼,你迟早会遭殃。”我没见识过。但是,他的这番话肯定有虚假成分。问道“是嘛?这么厉害啊!喂喂喂,阿力,现在离婚率这么高,跟养宠物有影响吗?”阿力奸笑起来。回“肯定有影响。不过,很难说。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去养,这小动物实在太脏,得有人专门照顾才行!”我不知道这里面的奥妙,如此之深。可是,我相信喜欢小动物的人士,心肠一定不会太硬。要不然,他准没有这个耐性!综艺文学kanzngyi
中午,我们在一个小溪边歇脚。阿力反对我生火烧水喝,他的理由不是非常正确。不过,他似乎说的有一点道理,再坚持一会,下午早点歇工休息。到时候,腾出更多的时候,爱怎么办就怎么办。这逻辑讲的通,人是惰性的动物,懒人的意识随时侵犯人体,过份扭着来,会伤害自己的内脏。中医学的那些论述,我看过。比如,心情好的时候吃饭,体内吸收的营养也会多一些比如,看书的时候疲倦了,再怎么去全神贯注,都是白费劲还不如不看书,那样儿,反而更加安神!等等。的确如此,体会颇深。人们的意识都是正确的时候,它的作用,反而出现不正确的结果,比比皆是。我就是一个例子,每当我努力的时候,达到了某种目的。反过来一看,不是我巳经获得了,这些目的的主人。而是,因为达到了目的,我变成了它的奴隶!起码精神上这样去判断,我就是一个奴才,没有适时活在当下。
傍晚四点钟左右,阿力放下背包。我们在一块大岩石旁边停下,我问阿力几点了?他告诉我,巳经下午四点一刻了,决定休息,养好精神,明天一早,继续跑路。我一看这地方不错,大岩石背面,可以挡住一个缺口,就算碰到凶恶的豺狼虎豹,我们至少还有机会退步,不会被它们团团围住。阿力不吭声,一个人跑去捡柴火。我打开背包,拿出小镐头,掘个小土坑。然后,搬来几块石头,垒一个小小的土灶炊烟。这活儿,我干的挺利索,阿力不敢跟我争抢。所以,这些天的野外炊事,他习惯成了捡柴火的小男孩,从来不敢讨价还价。
一会儿功夫,晚餐做好了。我喊阿力过来吃饭。阿力站在老远的地方,回应我一声,随即抱起柴火往回走。这时候的森林,好像一下子发暗了,我能感觉到黑夜的来临。阿力放下柴火,道“闻到好香啊,食欲大开喽!子段,今晚会不会刮风下雨,你瞧瞧这天色怎样?”我抬头一看,天空云层混浊,这种天色多半是雨雪天的前奏。我说“阿力,我不敢说会下起大雨。可这天色,夜里肯定有雨。”阿力点下头,回“我刚才捡柴火的时候看了,前面有个大树洞,倒是挺不赖,能容下两个人休息,绰绰有余。只是里面太潮湿了点,要不然……就这样吧!如果下大雨的话,我们搬到那边去躲躲再说。嘿,天无绝人之路。天无绝人之路!是这个意思吗?大文化人!”我没意见,阿力对安全方面的考虑特别慎重。这一路以来,每天晚上,他总是要选择好两处,作为临时避雨的地方,以防不测。这一点的警惕性,我不如他的觉悟之高呢,总是他提醒的时候,觉得必要性是如此重要。他是一个有着防范于未然之天性的男人,血液里淌着祖先狐狸的狡猾基因。是的,一点儿不夸张他,随时随地,应急于外来的攻击,演化成一件抹不去的心头大事。没错,不管我们今晚遇到什么,阿力分外重视,从不掉以轻心。
那一夜,我们遭遇了史无前例的雨水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