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定下心来想一想,如今的事情就怕两样,一则是耶律大石同萧干联手设伏,只要白羊关在手,自己进退便有依仗,不怕被设伏。二则怕耶律大石传讯,也是一样,只要白羊关在自己手中,自可断其信路。如此说来,耶律大石真降诈降,便在于其肯不肯献上白羊关。主意已定,童贯便开口道:“子充之计可用!当以白羊关验看耶律大石诚意!”
眼见着马扩之计得用,耶律大石也将逃得一条生路,旁边赵良嗣心中火冒三丈,便也跳出来开口道:“且慢!宣帅!下官也有计策献上!”
赵良嗣到底是童贯身边的第一红人,伐燕之策便是此人最先提出。见到赵良嗣开口献策,童贯便开口道:“赵修撰又有何妙策?”
赵良嗣便开口道:”下官之策,倒是没这么繁琐。反而简单的很,只要耶律大石亲书降表一封,便可相信其诚意。如此微末小事,耶律大石自会答应。“
童贯深知必然还有话在后头,便开口问道:”何以单凭一封降书便可信其诚意?“
赵良嗣笑了笑,开口道:”我也不管其真降诈降,只当其是诈降。只要有了耶律大石的亲笔降书,便大有文章可做。可命人暗中将此文书献于天赐帝同萧干,彼必起内讧。若是耶律大石为萧干所杀,则咱们大事可成。若是耶律大石逃得一命,此时再来降宋,自可信其诚意。且可命其率部为先锋,必下死力。“
旁边马扩便质疑道:“赵修撰欲坏宣帅大计耶?辽国内讧一起,无论耶律大石或生或死,萧干必然另委他人南下新城为耳目。与此时又有何异?”
赵良嗣哈哈笑道:“如今萧干大军驻扎蓟州,便是为了防范金人南下。故此,萧干必不敢久离蓟州。萧干有兵却不敢久离蓟州,天赐帝手头又无兵马。若是设计欲取耶律大石性命,必然是诱其北行,擒而杀之。到时新城闻听得耶律大石死讯,必然人心大乱,复有何人肯北上传讯与萧干?咱们便可顺势渡河,大军偷袭析津府。若是耶律大石不肯奉诏北上,则必同萧干、天赐帝反目,便可信其诚意来投。”
童贯听完之后,抚掌大笑:“好!果然妙计!”想了一想,看了看赵良嗣、马扩二人,开口道:“既如此,当二策并行!”
旁边众谋士见到二人不再争执,便也放下心来,纷纷跳出来献计。
有谋士开口道:“当可命种师道搭设浮桥至对岸,若是耶律大石不来阻拦,自可信其诚意。”
又有谋士开口道:“当命人前往新城,查验耶律大石部下人数、装备等。若是耶律大石不反对,则可信其诚意。”
还有谋士献计道:“当派文官入驻新城,若是耶律大石首肯,方可信其诚意。”
童贯一一赞许,如此下来,耶律大石是否诚意来降,一试可知。
众人一直在没把耶律大石手下的二千士卒放在眼里,明里暗里防着的都是远在蓟州的萧干,却没有料到,在王叶的巧妙安排下,这二千士卒才是真正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