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愣了愣，摇了摇头，没有不好受，身为血魔，不是他能选择的。

可是想同昱在一起，他不得不考虑世俗的看法。

诞下活死妖对妖界的家庭而言是场悲剧，他不想让昱在无知的前提下做出决定，承受不一定能接受的结果。

“我会认真考虑的。”昱其实并不太看重这个，感情才是她决定是否和颂在一起的第一因素。

忽然，昱脑中灵光一闪，想到颂为活死妖办的学舍，冥冥之中似乎有预兆。

多年后，没准雀妖们又会传言“妖王早预料到会诞下活死妖孩子，提前建造学舍，致力改善活死妖生存环境。”云云。

颂在听到昱的回答后，表情更加凝重。

昱瞥了颂一眼，知他一定是误会自己介意活死妖的事。

“我对活死妖孩子没有偏见，只是心疼他们会活得辛苦些。不过，相信有你在，活死妖的生存环境一定能得到很大改善。我自己会认真考虑，是因为……需要冷静下来确定自己心意。”

到这里，昱的脸不自觉红了红，雀妖们有些话确实是事实。比如她确实爬床睡了颂，比如她确实在妖王的特权和富有下微微有些忘形，她确实贪恋颂对她的感情……

离开雀妖族飞地没多久，颂收到靡收集来的消息。

原来由于颂上位后的作为，妖界产生了一批狂热的追随者。他们将对妖界除旧迎新，打破贵族垄断的希望寄托在颂王身上，私下里集结力量为颂王大肆宣扬，号称颂王承命而来，专为破除不平之事。

这群追随者甚至为颂专门作了一本书，从颂王离奇的身世讲到他日光城一战成名、平息斗篷谜妖引起的生石之乱等等，甚至还表示只有最纯粹的女妖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妖王。

书中配有大量图画以及精彩的文字描述，仿佛着书者身临其境。

不少女妖捧着这免费派发的书，既将颂王当神的使者看，又幻想能和这样的使者制造一场旷世奇恋。

除了作书，追随者们还定期开展聚会，在一起分享颂王的最新情报，并将这些情报传播出去，开发新簇拥的妖众。可以，只要颂再多来点动作，这群追随者能集体沸腾。

这并不是颂想要的，他无心成为谁的精神支柱，唯一想的便是如何洗清妖界对昱的恶意揣测。

“以我的名义对外宣称，除了韵之外，终身不娶。”颂的分身如是对靡到。

靡愣了愣，掩嘴笑道：“这是让韵不得安宁呢……以后若改主意了，可是会打脸的哦……”

“去吧。”

禁书与禁止聚会，在这个阶段都太过大惊怪，不过表明态度还是没问题的。

风月之事传得最快。很快，韵成为一众迷恋新任妖王女妖们的公担妖王都发出这样明确的求爱信号，还端着不肯嫁，实在心机。

此刻的“心机昱”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名满妖界，正同妖王在熊妖族领地上悠闲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