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征以来,陆元甲每日仍坚持练早功,风雨无阻。
领了机宜房的差事之后,便搬离了太尉行辕,住进了机宜房的营房。不必经常陪着太尉童贯练拳,陆元甲倒也觉得有几分轻松。
意想不到的是,在机宜房居然碰到了另外的知音,顾大放原来也是个懂拳爱拳之人,每天早上也都要练上几趟长拳。
顾大放见了陆元甲的太极拳也觉得新鲜,便缠着陆元甲要拜师学艺。夏宣德本就是爱凑热闹之人,见陆元甲和顾大放一起练得热火朝天,就有些按耐不住,也经常从行辕跑过来和他们一起比划比划。
这日清早,三人正在机宜房的院中练得热闹,就见二营的队长王奎急冲冲进了院子。见三位大人练得投入,不敢上前打扰,就立在一边抓耳挠腮。
陆元甲耳清目明,早已觉察到有人进了院子,见是王奎,料想可能是找顾大放的,便用手掌轻轻拍了一下练得入定般的顾大放。
顾大放收住拳势,来到场边,和王奎嘀咕了两句之后,便朝陆元甲挥了挥手,急急而去。
陆元甲和夏宣德又练了一会儿,便也收住了拳脚。
“陆大人,以前总看你练,轻描淡写的,就也没上心,如今深入下去,还真是举重若轻,看似风轻云淡实则雷霆万钧!”夏宣德一边用帕子拭着汗,一边说道。
二人说笑着进了屋子。
正说话间,只见顾大放脚步匆匆进了房间,一挥屏退了左右的侍从,低声道:“陆大人,二营的弟兄昨夜抓了一个探子,末将刚才略作审问,牙口很紧,只说要见太尉。”
一个探子要见太尉,这种情况倒是蹊跷。
“人在何处?”陆元甲问道。
“末将已将他带过来,就在院外。”
“带他进来。”陆元甲道。
夏宣德并未留意陆元甲和顾大放的对话,换着汗湿的衣服,喝了两口水,便道了告辞,往屋外走去。
刚到门口,顾大放和几个房卒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也刚好进来。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夏宣德与那个被绑之人正好走了个照面。
夏宣德一愣,口中不禁发出了“咦”的一声。
那人也不易察觉地迟疑了一下,连忙低下了头,随着押着他的房卒进了屋。
与那人擦肩而过时,夏宣德略有些踌躇,旋即,便又加快脚步。
陆元甲把刚才的一幕一丝不落地都看在了眼里。
“你从西夏来此作甚?”陆元甲沉声问道。
“无须多言,我要面见太尉。”那人声调虽不高,但却不卑不亢中气十足。
“你姓甚名谁?”陆元甲继续问道。
“无须多言,我要面见太尉。”那人仍是那句话。
陆元甲微微一笑,转脸对顾大放道:“将人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