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圆并不知道对面这个即将接受审讯的人知道他的名字,他的怨气未消,而且将情绪带到了审讯中,“姓名”、“年龄”,没好气的问了一连串常规问题后,开始进入正题,语气也越来越强硬,“你之前认识刘晓鹏吗?在他行凶之前,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刘广圆顿了下,点了颗烟,吸了一口之后说道:“你为什么会在现场?”
吴月歌不慌不忙不卑不亢的回答:“刚才我们l没跟你说吗?我是来跟他交接的。”
刘广圆被吴月歌的态度激怒了,他显得很没耐性,他必须让眼前的人知道,这里谁说了算:“你他妈哪来那么多废话,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顿了一下,他掸了掸烟灰,接着说道:“他是堂堂国企的副经理,你才24岁,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就能接替经理这样的职位?”
吴月歌注意到,刘广圆后面这句问话,语气和态度明显收了收,显然这姓刘的在试探自己。吴月歌清楚,这个刘广圆表面上是在拿自己撒气,将对上司的怨气发泄到自己身上了,但他的另一重身份决定了他所有的问话都有深意,所以自己的回答决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年轻怎么了?”吴月歌仍旧不卑不亢的回道:“zx参加zg一大时,才28岁,比现在的我大4岁而已xp去法国留学时也才16岁,比我还小8岁。我都24了,才当个副经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刘广圆认定这小子在挑衅自己,他被气的急了眼,将记录本往桌上猛摔,暴怒的站起身,指着吴月歌的鼻子说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
一旁的女子赶紧伸手拦下刘广圆,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吴月歌,低声规劝道:“刘队,别跟他一般见识,要不你先出去透透气,我来问吧。”
女子的话,让本想发作的刘广圆冷静了下来,他狠狠瞪了一眼吴月歌,喉咙里发出咕隆一声,气鼓鼓的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吴月歌和女子两人,女警开始独自询问:“你跟他聊了多久?都聊了什么?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吴月歌对这个女警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但好感不等于有松懈的理由,他向后靠了靠,平静的说道:“当时只说了工作上的事,我说我初来乍到,不懂公司的规矩,想让他这个前辈给指点指点。他一开始态度还算和气,给我介绍公司的情况,后来就开始抱怨,说什么人事关系复杂啊,某人是哪位领导的人啊,某人是上面安排下来的呀,后来又说自己就是个替罪羊,说让我也小心,别步入他后尘,小心l让我顶雷什么的。”
女警快速而认真的记着,并未打断吴月歌:“也就是说,他当时就对l有怨言是吗?”
“哦,对了。”吴月歌补充道:“他还说在这种企业上班,压力特别大,整天除了跟同事勾心斗角,就得琢磨l心思,还有,干好工作是第二位的,不犯错误才是第一位的。”
女警边记边摇头,又问了句:“他尤其强调压力大了是吗?”
吴月歌点了点头,“他说国企就这样什么的,人人都有来头,哪个都得罪不得,工作干得不好,只不过是l怪罪一下,但如果干好了,兴许得罪的人更多,我虽然听不太懂,但他说的时候感觉很沮丧。他是真疯了吗?精神病砍人不犯法是吧?”
女警放下了笔,耐心的对吴月歌解释道:“这个我们判断不了,需要专业机构出具鉴定,如果能确认他当时是精神病发作,你那一刀,就是白挨了。”一吧1pi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