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立即又恢复如常，仍旧是一副笑脸往里让：“您看看这边几款，都是今年最新款的女装风衣。”她的“女装”两个字咬的很重。

吴月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女老板，“这款不错，你看看这个钱够不够买。”女老板笑着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有五张现金，顺序依次是一百元，十元，二十元，五元，十元。

女老板仔细看了钱的顺序，眼中再次一亮，从容说：“这个钱不够买一整件风衣的，你再加点吧。”

“那就买半件吧，半件不够就买个袖子。”

女老板一听，略一点头，低声说：“跟我来。”

“是…你！”见到接头人，吴月歌的第一反应是惊讶，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对面竟然是孔欢颜！

“你亲自…”吴月歌眼眶湿润了。

一个跟组织失去联系的情报员，一个正满世界逃命却信仰坚定的密工，一个孤军奋战独自一人坚守阵地的战士，在经历各种磨难后突然见到孔欢颜，那心情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有一大堆心里话想说，但涌到嘴边竟一句也讲不出来。

孔欢颜也非常激动，见面前还想到有很多话要跟吴月歌说，但同样是千言万语在心间，一见面竟也什么没说出来，只给了吴月歌一个坚定而有力的拥抱。这拥抱里有问候，有勉励，有嘉奖，还有几分说不出口的歉意。

两个男人用这种沉默却饱含深意的方式表达着内心的种种情感，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客套寒暄，简单却足够真诚。

“孔……老大，你瘦了。”吴月歌本想叫“孔局”，话到嘴边却突然觉得还是叫老大来的亲切，他和洪东风平时只在私下里才这么叫的。

孔欢颜不止瘦了很多，眼中也满是红血丝，眼眶乌青，下眼袋已经微微肿起，显见最近又在失眠，更为重要的是，他额头和眼角的皱纹比之前更深了。

孔欢颜开怀大笑：“老大，老大这个称呼好，原来有人叫我老虎，后来官越做越大，别人叫我孔处、孔主任、孔局，却没人敢叫我老大，可能是觉得叫老大显得不恭敬吧，老大是你们私下里叫的吧？”孔欢颜开心了片刻，没有继续往下说自己，转眼间切换了话题，拍了拍吴月歌的肩膀问：“最近有什么情况吗？你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