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诺诺睡醒了吗？”
陆小川连忙转移话题，免得严叔拒绝。
严叔点头，道：“小妮子刚醒，说中午在公子院里吃烤肉，让公子破费了。”
陆小川大步走进院子。
“陆鸣哥哥。”
诺诺双眼一亮，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陆小川双手提着篮子，无暇抱她，便只能站着不动，任她搂住自己的腿。
“好香啊，里面是什么？”
小馋猫的特性又被激发了。
“当然是好吃的。”
严叔拉开诺诺，沉声道：“莫要无礼。”
诺诺脸色一变，怯怯的不说话。
显然，她比较害怕父亲。
陆小川不以为忤，来到中间的房子，将篮子里的饭菜摆在桌上，不一会儿，三荤两素一汤，将小小的桌子摆得满满的。
“哇，好香啊。”
诺诺深嗅几下，两只小短腿又飞跑起来。
严叔见一桌饭菜，表情划过一道错愕，随即感动的不知所措道：“多谢公子......”
这哪是做多了，分明是特意为他们做的。
陆小川摆摆手，打断严叔，道：“饭菜快凉了，赶紧去叫严伯。”
严叔应了一声，转身去叫父亲。
此时，诺诺正在搬挪专属她的小木凳。
把小木凳放到桌边，踩上去，这才看见桌上菜香四溢的饭菜。
“哇，又有肉。”
小丫头开心的笑起来。
这一幕落在陆小川眼中，心里不由酸楚。
大城居不易。
虽然，勉强有个栖身之所，但要过上好日子，仅凭严叔上山采药换来的钱，根本无法做到。
只能勉强糊口，若时运不佳，没有采到药材，一家三口就要挨饿。
所以，荤腥肉食永远是他们餐桌上一年四季都看不见的佳肴。
他把诺诺抱起来，放到更高的木凳上。
此时，严叔扶着严伯走了进来。
“爷爷，陆鸣哥哥带来好多肉，有鸡有鸭还有鱼，你快来尝尝。”诺诺呼唤道。
虽然美食当前，但她始终没有动手。
“好好好。”严伯慈祥的笑了笑，道：“谢谢陆公子。”
“严伯无需客气，你们吃吧，半个时辰后我再过来收拾。”
说罢，陆小川转身离去。
严伯和严叔张了张嘴，将谢词全部咽了回去。
“今日我这个老头儿，倒是占了孙女的光。”严伯坐下，道：“陆公子绝非凡人，日后定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我们市井小民，纵是攀附，也无福消受，好在他对诺诺喜爱有加，说不定诺诺将来也会有一番造化。”
严叔憨笑一声，道：“阿爹说的是。”
“爷爷，您快吃。”
小丫头早已垂涎三尺，但见爷爷不动筷，她内心焦急万分，终于忍不住催促道。
“好好好，爷爷吃。”严伯爽朗一笑，夹起一个大鸡腿放到诺诺碗里，道：“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
镜头拉远。
油灯昏黄，一间简陋的房子，一家三口欢声笑语，嘹亮清脆传出院外。
陆小川回到院中，情不自禁地舒口气，旋即苦笑一声。
我能做的恐怕也只有这么多了。
来到书房，陆小川点亮油灯。
开始每晚的夜读。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敲门声。
陆小川打开院门，便见严叔提着篮子站在门口。
“公子，碗筷我都洗好了，麻烦——”
陆小川被一口一个公子叫的浑身不舒服，但耐不住严叔的犟劲，便任由他去。
“严叔无需客气。”
陆小川接过竹篮，正准备转身回去，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不由开口道：“严叔可知尘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