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视线,扫了一圈房间,最终视线落在了桌上的果盘里。
“我说让你忍,你明白吗?如果你不明白,那我就让你明白一点。”他边走边说,来到桌子边上,从果盘里抽出一把小小的刀子。
“哥…你要干嘛?”张作云有点被吓到了。
“你以为我不想杀他?你以为我能忍?但是我怎么杀他,杀了他怎么和改革派那群人交代,怎么和陛下交代?”
他拿起刀子,来到了丫鬟身边,丫鬟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捂着肚子,哪怕疼得已经要晕过去了,也不敢放声哭出来。
“我跟你说要忍,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杀他,杀他多简单啊,问题在于怎么悄无声息杀了他。当然,你也可以不管不顾的现在就过去杀他,代价是让爹,让我,让整个张府为你的鲁莽陪葬。”
他蹲下去,刀尖划过丫鬟的脸庞,这时候,丫鬟的哭声这才慢慢响了起来。
“我现在还是太学院的学生,没有毕业,哥在这跟你保证,一定杀了他。”
求饶声,尖叫声响起,张作新举着刀,一刀,一刀,一刀…不到片刻,地上便流淌着一大片红色的血液。
他侧着脸,朝床边看过去,“你明白了吗?”
“明…明…明白了…”张作新像傻了一眼,麻木地点起头来。
“好,你这段时间好好休养,剩下的交给我。”
张作新离开了房间,让护卫进来收拾房子,他自己洗了洗手,洗掉脸上的血迹,又换了身衣服,才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户部尚书张庭远坐在书桌前,揪着眉头,心情很烦躁。
“杨相那边怎么说?”张作新走了过去,在张庭远对面坐了下来。
“目前的证据尚不明显,杨相让我们先忍一忍。”
张庭远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甘,这也是他烦躁心情的其中一个原因。
“什么叫证据不明显?”张作新提高了几个声调,语气也变得有些愤怒。
“他和何莹莹从小交好,婚礼当天还不请自来,你说有那么巧那晚就出事了吗?”
“那晚我被砸晕前,我看他在废墟里,好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你说他不是抱着目的来的?”
“还有今天的事,他怎么突然就成炼气中期了,又怎么以炼气中期的修为废了炼气后期的弟弟的?这么多奇怪的事,还叫证据不足吗?”
他越说越激动,面部肌肉有些颤抖,唾沫星子不断从嘴角喷出。
张庭远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这些,都无法落实,我们无法通过正面的途径去报复他。”
父子俩相对无言,沉默了好一会。
“我也没指望正面去报复他。”张作新平静了下来,他想了想,缓缓说道:“还有三个月,就是南海遗址开放的时间。他们这一届新生,肯定会被学院导师带过去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在遗址里杀了他!”
张庭远眼里闪过一丝喜悦,激动道:“好,具体情况你自己安排,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还有,杨相那边以后你代我去走动吧,你也快从学院毕业了,是时候为步入政坛做准备了。”
张作新点了点头,一个杀人计划,就这样提前定了下来。
“唉,对了,作新,”张庭远忽然问道,“那个暗影楼的魏大云,你有看到吗,昨晚我还想着让他帮我托句话给安禄山,结果一乱起来后就找不到人了。”
张作新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是趁乱回范阳了吧,”
“也对。”张庭远点了点头。
父子俩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魏大云有着筑基后期的修为,身份又隐蔽,料想也不会有事的。
事情仿佛就这样翻篇了。
但,真的会这么简单吗?